7月 01, 2010

媽媽用愛付出一切


周杰倫,萬千青少年為他的歌聲而癡迷、崇拜的一位天皇巨星,對母親葉惠美有著似海深情,因為在他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是媽媽用溫暖愛的臂膀支撐著他。所以周杰倫一直說,「只要媽媽高興,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音樂天才破裂的家

周杰倫出生於1979年1月,媽媽葉惠美是台北淡江小學的美術老師,爸爸是淡江中學的物理老師。周杰倫4歲讀幼稚園時,葉惠美把他送到淡江山葉幼兒音樂班學鋼琴。平時活潑好動的小杰倫一站到鋼琴面前,竟是出奇的安靜,聽老師彈奏一遍自己就能復彈出來,老師告訴葉惠美,這孩子很有天分!

為了培養杰倫的音樂素質,葉惠美主張拿出家裏全部積蓄為杰倫買一架好鋼琴,請最好的鋼琴老師為杰倫輔導。而杰倫的爸爸則認為不必這麼認真,男孩子嘛,隨意一點,沒必要拿出全部積蓄投資。最後,葉惠美還是背著丈夫為杰倫買了一架鋼琴,弄得杰倫爸很不高興。小學三年級時,杰倫偶然聽到世界名曲《天鵝湖》,被大提琴憂傷淒美的曲調迷住了,葉惠美沒和丈夫商量又為杰倫購買了大提琴。

杰倫爸對妻子葉惠美「孤注一擲」的做法嗤之以鼻,他回家就指責葉惠美的不是,家庭裡的溫馨越來越少,爭吵越來越多。杰倫不知道爸爸為什麼總要找媽媽吵鬧,他用自己稚嫩的詩行記下他的困惑和傷感:

從小到大只有媽媽的溫暖為什麼我爸爸那麼兇
如果真的我有一雙翅膀兩雙翅膀隨時出發
偷偷出發我一定帶走我媽媽……

這傷感的詩行杰倫後來為它譜了曲,就是那首令萬千歌迷傷感的《爸,我回來了》。

周杰倫初中二年級時,父母終於離婚。 14歲的周杰倫寫道:「爸爸媽媽彼此沒有愛,難道這就是生命的真諦?」沉默、倔強和叛逆已經塑造了另一個周杰倫。

世人不識君苦悶中的徘徊

周杰倫有音樂天賦,但功課卻很糟。高中聯考總分只有100多分,連普通高中也沒考上,前途一片黯淡,母子倆相對無言,難道兒子就這麼完了?恰好淡江中學第一屆音樂班正在招生,周杰倫考上了。

因為彈得一手好鋼琴,拉得一手好大提琴,又時常活躍在籃球場上,周杰倫成為許多女同學關注和談論的對象。但是,周杰倫卻常常面無表情,很少露出一絲笑容,除了音樂成績出類拔萃以外,其它科目成績幾乎全線紅字,老師們紛紛認為他智力低下,他的英語老師甚至直言不諱對葉惠美說周杰倫有智力障礙。葉惠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還是決定要把杰倫培養成才,至少當一個鋼琴師吧。葉惠美沒有指責杰倫,她認為杰倫走到今天冷漠、叛逆的地步是家庭的不和睦造成的,並且深信自己的孩子沒有智力障礙,於是她嚐試用姐弟式的關心來「馴服」周杰倫,規定自己「三不」:不嘮叨、不指責、不脅迫兒子。

果然如老師們的預測,周杰倫沒有考上大學。葉惠美多方打聽後,鼓勵杰倫去考台北大學音樂系,結果他沒有被錄取。周杰倫咬著牙考第二次,還是失敗了。媽媽和外婆外公都為杰倫的前途擔憂,這孩子究竟將來能幹什麼呢?

極度迷惘的周杰倫無所事事,只好等待服海軍兵役,這期間,竟得了僵直性脊椎炎,令人沮喪的是這種病無法根治,只能靠藥物緩解,到了晚期全身甚至會像殭屍一樣僵硬,也可能導致癱瘓。葉惠美和外婆說起杰倫就垂淚。

母愛呵護下一飛沖天

病緩解一些後,周杰倫到一家餐廳打工,作為端盤工的他因為時常打翻菜盤,每個月的工資幾乎被扣掉了一半。餐廳中有一台鋼琴,一次閒暇時周杰倫彈了一曲《肖邦舞曲》,把老闆驚呆了,老闆靈機一動,叫周杰倫不要端盤子了,就在餐廳彈琴,然後請來電視台記者炒作,不但使得餐廳生意火爆起來,還節約了一大筆請鋼琴師的費用。

葉惠美感受到了杰倫的音樂潛能,她替兒子在台北星光電視台娛樂節目「超猛新人王」報了名。周杰倫精心創作了一首歌曲《夢有翅膀》,但他對自己的演唱實在沒信心,請了一位歌手演唱。演唱者不能理解他的曲風,而他的鋼琴伴奏又顯得怪異,弄得台下聽眾噓聲一片,初出茅廬的一場表演徹底搞砸了。

葉惠美急了,性格內向的她鼓起勇氣找到了主持人吳宗憲,把《夢有翅膀》的曲譜拿給他看。吳宗憲當時是台灣阿爾發音樂公司的老闆,他對周杰倫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應付似的拿起曲譜掃了一眼,卻是眼睛一亮,歌譜不僅抄寫得工工整整,而且譜得十分複雜。慧眼的他立即改變了主意:「這孩子還可以,明天叫他到我公司來上班!」

周杰倫進了音樂公司任音樂製作助理,在媽媽的鼓勵下,每天主動幫同事們買盒飯,大家對這個沉默寡言但又勤快的小伙子有了好感。而葉惠美總擔心杰倫冷漠而倔強,又不善言辭,生怕他無意中把老闆和員工們得罪了,於是常常在下班時間站在公司門口,準備一些可口的比薩、炸雞送給員工,請他們包涵杰倫。一來二往,葉惠美對公司員工比周杰倫還熟悉,同事們都知道周杰倫有一個好媽媽。

周杰倫很快創作出大量的歌曲,但讓吳宗憲感到不可理解的是,他創作的歌詞總是怪怪的,音樂圈內幾乎沒有人喜歡。一次,周杰倫又拿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送給吳宗憲審讀。這次吳宗憲連看都不看,便將那首歌曲揉成一團,隨手丟進身邊的垃圾桶裡去了。周杰倫的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

是放棄還是繼續?媽媽每天來公司門口已經成為一道風景線,如果放棄,太對不起媽媽了,周杰倫硬著頭皮支撐著,他吃住都在辦公室,以每天一首歌的速度進行創作。葉惠美每天晚上都到公司看望杰倫,望著日漸消瘦的兒子,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儘量說一些鼓勵的開心的話,然後將杰倫換下的髒衣服拿回去洗乾淨。一連一個多月,吳宗憲每天早上八點鐘上班時,總能準時見到周杰倫新的作品。終於,他被這位小伙子的勤奮和天賦深深地感動了,他「嗅」出了周杰倫的歌曲隱隱有一種味道,答應找歌手演唱他創作的歌曲。

吳宗憲將周杰倫的《眼淚知道》推薦給天王歌星劉德華,劉德華看了一眼就拒絕了。不久,又將他的《雙節棍》推薦給火爆華語歌壇的張惠妹,沒料想,張惠妹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吳宗憲決定給周杰倫最後一次機會,讓他自己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如果這樣也不行,他就只好請周杰倫走人了!他將周杰倫叫到辦公室,十分鄭重地說:「阿倫,給你 10天的時間,如果你能寫出50首歌,而我可以從中挑出10首,那麼我就幫你出唱片。」

老闆的話刺激得周杰倫興奮不已,他打電話告訴媽媽後就跑到街上買回一大箱方便麵。他想,就是拼了命,也要做最後的搏擊。

周杰倫熬紅了雙眼如約寫出了50 首歌曲,而且每一首都寫得結構合理,譜得工工整整。吳宗憲終於有了讚許的笑容,他挑選出10首,2001年初製成了周杰倫的第一張專輯《杰倫》。

公司對這張唱片沒抱多大希望,能收回製作成本就算不錯了。然而《杰倫》橫空出世後,猶如一場猛烈的颱風橫掃台灣,很快被歌迷搶購一空。《杰倫》一舉奪得台灣當年最佳流行音樂演唱專輯、最佳製作人和最佳作曲人三項大獎。《杰倫》的成功讓公司始料不及,讓台灣的歌星們大跌眼鏡,紛紛詢問哪裏冒出來的周杰倫?如果說第一張專輯小有成就的話,那麼,周杰倫第二張專輯《范特西》已經形成了風暴,席捲了大陸、港台、東南亞整個華語歌壇,各種大獎紛至沓來。

周杰倫終於成功了,他深深明白,沒有媽媽黑暗中明燈般的溫暖,他支撐不到今天,媽媽為他一直未再嫁,點點滴滴都是舐犢之情。他將所有的收入都交給媽媽掌管,儘管自己有了公寓,每個週末依然回家,同媽媽、外婆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葉惠美更是百感交集,當年丈夫的譏諷、老師的搖頭、生活的艱辛都隨風而去。

葉惠美退休後,周杰倫總擔心媽媽寂寞,只要在台灣,他都回家同媽媽住在一起。週末時,他會約上媽媽一起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媽媽喜歡看經典片,周杰倫就陪著看,而周杰倫喜歡看的前衛片,葉惠美也陪著兒子看,幸福的暖流縈繞在母子心間。周杰倫的第四張專輯就叫《葉惠美》,這是兒子獻給母親的禮物。

東京物語-老父母的哀歌


享譽國際的倫理親情片代表作"東京物語"

一輛火車由僻遠鄉間駛向都市東京,然後鏡頭轉向鄉間的老夫婦,正在整理行李預備去東京看已成家立業的孩子們,夫婦為枕頭到底在誰的行李包裡起小爭論,反映著他們年老後的糊塗健忘。

而後,有一寡婦從窗口經過,攀談間,表達出對這對夫婦的欽羨,因為她是個很寂寞的老婦人。這小小一段落影像,在電影結尾時,將會有很嚴謹的對照。

老夫婦去東京先在大兒子處落腳,當晚,在東京的孩子們都來探望父母,除了大兒子外,還有嫁出去的女兒,以及另一個因二次大戰丈夫殉難、如今已單身的媳婦。

大兒子是個醫生,跟妻子原本預期在老父母來時,好好利用週日帶他們出去玩的,未料病人急診,假日泡湯,反而變成老媽媽帶生氣的孫子出去周圍空地玩。老媽媽感慨的看著孫子說,孩子總算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的年歲,應當看不到孫子成婚了吧?

兒子沒空,父母被送到女兒家,女兒比兒子更糟,非但沒空,還很吝嗇,兩老更是沒去處可玩。最後還是守寡的媳婦請假帶兩老逛遊東京,還請他們去簡陋的單身宿舍吃飯喝酒,深有情義。

媳婦不能一直請假,兩老還是沒得玩。兄妹商量把兩老送到熱海度假旅館,其實兩老是想跟兒女在一起,去到熱海,看的是陌生年輕人的喧鬧,加倍襯托兩老的寂寞,老人家沒有玩興,老母親還突然暈眩站不起來,只好提前回到女兒家。

這可慘了,女兒連著工作講習,根本沒有預期要接待父母,父親尷尬之下謊稱有朋友接待,母親只好再去打攪既己守寡、其實並沒有接待義務的媳婦。

其實這時兩老心中都有數,他們是不被歡迎的客人。兩老坐在廊前等候朋友和媳婦下班,是寂寞而蒼涼的。但是他們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心中的失望與沮喪。

父親和朋友相聚,酒醉後終於說出心情,他心知肚明,知道讓孩子去東京留自己孤單在鄉間,孩子在東京卻過的很打拼,是大都會下的小人物,並沒有活出他當年對孩子風風光光的期待,遠離家鄉、父母去東京,原來是如此的不值得。

為人父母又能怎樣?只能坦然接受自己孩子的平凡。鬱悶下跟朋友酒醉,而朋友呢?其實也無法如預期的招待一晚,最終竟然是酒醉的爸爸帶著酒醉的朋友回女兒家,女兒嫌厭極了,一肚子氣。

至於母親呢,在經過親生兒女都不能接待居住的波折後,再去守寡的媳婦簡陋住所暫住,更深深感受到這個媳婦的體貼遠勝過親生兒女,但卻深知她不能為了公婆一直孤單守寡一輩子,也勸她該圖謀自己的幸福,找好男人改嫁。因此邊勸她改嫁、邊暗自垂淚。

就這樣,去東京都會一場,老父親最終的結論是:至少,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過的好好的,我們也可以心安了。

回鄉間後,老母親隨即病倒,不久即過世了。未料父母才離東京,孩子們立即接獲噩耗返鄉。喪事匆匆,東京的兒女們又回去東京。竟然還是守寡的媳婦守到最後。

尚未出嫁的小女兒無法接受哥哥姐姐們的自私,這個寬厚的守寡嫂子勸她說:「原諒他們,他們已經有他們的家、有他們的生活,每個人都是最愛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竭力扶持保護的 ....等我日後再婚,我也會跟他們一樣的。」

最後的影像,就是這個難能可貴的守寡媳婦也離開了,火車駛遠。剩下孤單的老父親,隔鄰早已守寡的孤單老婦,又再度經過窗前,體會理解的跟老父親說:「是很孤單啊。」

東京物語充分反映出年老父母的失落感。父母終生勞苦,就是為了孩子日後的成就,但孩子一個個長大按父母期望為事業打拼之後,勢必就得遠離父母,忙到當父母去探望時,竟連抽空的時間都沒有。

一座火車的駛出鏡頭之外,串連了遠在異地的子女與孤單的老人家,也串連了鄉間與日益繁忙的工商都會。

東京物語也反映著父母用同樣的心養育子女,各個子女對父母親孝心卻有差別,這很難用道理講明、只能稱之緣分的人之常情。

小津導演對忙碌的兒子並不批判,只客觀描述出兒子媳婦的忙碌,甚至週日都為了急診得放棄休假;至於女兒,小津是讓對話自然呈現出她的鄙吝、甚至對父母來自鄉間的輕蔑。父母親不是沒有感覺,因此父親輕描淡寫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正是這個女兒,襯托出守寡媳婦的溫柔體貼。她很清苦,但是對公公婆婆照顧細膩周到,甚至不忘給婆婆零用金。父親因此最終是把母親遺物中最鍾愛的錶送給這個媳婦,說:沒想到是死去兒子的媳婦對我們最有情義。

至於他們的小兒子,只有在父母從東京回家時路過,有機會相見,當母親彌留之際,這個離父母最近的兒子,竟然為了工作沒有趕的及回家。

未嫁的小女兒看到這一切景象,心中憾恨難平,寡嫂跟她說:「等妳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得不這樣。人都是最愛惜自己的生活的。等我再婚,我也會變成這樣,儘管不願意,我們都不得不改變。」一句話,道出對離開父母的兒女的寬囿。

人生豈不正是這樣?父母含辛茹苦,正是為了孩子的展翅高飛。但孩子展翅高飛之時,也是走出自己的世界,遠離自己之時刻,最終父母是兩鬢白髮。


幸運的看法

某知名企業登報應徵會計人員,廣告才登了二天,應徵的履歷表就如雪片般的飛來,公司經過初步篩選,總計發出了三十封面試的通知書函。

結果,經過面試而被錄用的女孩,才貌普通,表面上看起來,實在找不出有什麼特別過人之處,能擊敗其他二十九位對手,實在令人大感意外。公司中的幹部人員,都說她一定是被幸運之神給眷顧了,若是根據往例判斷,憑她的條件,根本不可能被錄用。  

幸運的她在公司任職二年後,總經理的專任秘書突然發生車禍,嚴重的傷勢在短期內無法復原,而工作必須立刻有人接手,但總經理的執拗脾氣和工作習慣,可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適應的,所以,欲爭取的人雖然多,卻是誰也沒有把握。 

沒想到,人事令發佈,雀屏中選的又是她,幸運的說法再次傳遍公司上下,真是羨煞了眾人。

但幸運的事,還不僅止於此;

由於公司與許多外國廠商進行策略連盟,經常會和外國公司的高級主管接觸,這其中有一名是華僑,中文講得很流利,他每次來台灣時最喜歡作的消遣,就是下西洋棋,剛巧公司中只有她會下西洋棋,於是,二人在棋海中漸漸滋生情愫,最後締結良緣,寫下了一則現代灰姑娘的故事。 

盛大的婚禮上,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的問她說:  

「ㄟ!能不能請妳稍為透露一下,妳怎麼能夠如此的幸運?」 

她緩緩地放下酒杯,用一個香吻取得新郎准她暫時離席的同意,然後將那些想知道答案的人帶到酒店的游泳池旁對她們說:

「當初,要去公司應徵的那一天,我沒有睡過頭,我在公司的人員還沒有開始上班前就去公司門口等待了。我不知道公司擔任面試的主管是誰,但我想,我可以在面試之前和陸續到公司上班的所有員工們打聲親切的招呼,而這裡面一定也有主管人員在內,這樣,我便能讓他們建立起對我的好印象。

當然,我問候的對象,也包含了妳們在內,也許妳們不記得了,或當時根本不在乎,因為,妳們對別人從來就不曾用心過。」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並試著用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啊!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妳故意這麼做,不見得保證就會被錄取啊?我們覺得,還是幸運的成份多?」

她嘴角微揚,輕哼了一聲,回答說:  

「我接到面試通知後,距離正式面試還有三天, 我猜想,其他人大概只會抱持著等待的心情,但我卻利用這段時間,去查閱公司的資料,包括成立背景、經營團隊、產品走向、財務狀況、市場佈局  以及歷史新聞等等,並作充份的瞭解,如此一來,當別人還在關心她自己的工作權益時,我已經作好了隨時可以上班的準備,自然能提高我被錄用的機會。

至於,我為什麼能以最淺的資歷去接任秘書的職位,那是因為,我花了很多的心力,去觀察、紀錄公司中每一個重要人物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流程。  

我知道前任秘書每天早上會替總經理泡一杯摩卡咖啡,加兩塊糖和一匙鮮奶油;到了下午三點,換成泡薰衣草茶,不加糖,但要放一片薄荷葉,而薰衣草茶包一定要是英國原裝進口的才行。

如果總經理情緒不好,遞上一條冰毛巾是絕對 不能稍有遲緩的。

有幾次前任秘書忽然請假,在那幾天裡,這些事情是誰幫總經理做的,我想我不必再多說了吧!」

聽到這裡,眾人才有點兒恍然大悟:

「照這麼說來,妳有可能不是原來就會下西洋棋的,而是臨時填鴨學會的,對不對?」

「妳們終於開竅了。當我老公第一次來台灣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閒時總是一個人在下西洋棋,引發了我好奇和學習的興趣。於是,當他第二次來台灣的時候,我已經將西洋棋學得很不錯了。

在下過幾次棋之後,我們變成了好朋友,不過,當時的我,實在不敢對他存有任何男女感情的妄想,如果說,這整個過程中有屬於妳們所謂的幸運的部份,大概就是指他對我的愛了。但我也必須說,我的幸運來自於我的努力和我的用心,當我愈努力愈用心,也就愈幸運。」

人經常會抱怨自己不夠幸運,卻從來不懂得去探討幸運發生的原因。

其實,幸運是來自於一分注定,三分善良和六分的努力。

注定的幸運,起因於前世所積累的福報,強求不得,所以不必妄想。

努力得到的幸運,在其流得汗、用得心比別人多,付出多自然回報多。

善良也能獲致幸運,是真的嗎?就讓我用生活中一段真實的小插曲來說明:

有一天早晨,我到便利超商買報紙,結帳的時候,一名小學生排在我前面,我聽見他向店員小姐說:  

「麵包和紅茶請分開各打一張發票,謝謝!」

我在他後面笑著說:「多拿一張發票,難道就比較容易中獎嗎?像我不訂報紙,每天用買的,為的就是一個月可以多三十張發票對獎,但從來連小獎也不曾對中過,運氣實在是有夠背的!」

那名小學生轉頭對我說:  

「不會呀!我每個月最少都會對中兩百元,最高紀錄還對中過四萬元哩!」

我開始對他的幸運感到好奇和羨慕,經由短暫的聊天,他告訴我說:  

「我媽媽每天早上都會給我二十元買早餐吃,媽媽賺錢很辛苦,而我爸爸很早以前就離開我們了。

媽媽說,不吃早餐,頭腦會變笨,可是,我實在很想幫媽媽省錢。

後來,我決定每天的早餐都到便利商店買,因為有發票可以拿,要是去一般的早餐店, 錢花完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想,如果我每個月都能對中獎金的話,不就可以替媽媽省錢了嗎!」  

啊!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想得獎金的出發點完全不是為自己,難怪他會如此幸運了。

終於,我明白了自己的運氣為什麼總是不好,原來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比我更需要幸運的人呀!

如果幸運全給了我,那這名善良的孩子不就難以如願了嗎!  

可見,上天真是有眼睛的,唯有善良的人值得庇護。  

現在,每當我拿到發票的時候, 總會情不自禁地紅著眼眶想起那名小學生,  

神奇的是,當我愈希望上天將幸運分送給真正有需要的人時,自己卻開始也中起小獎來了。  

假若這不是因為善良而招來的幸運,那又會是什麼呢?  

我們不該再抱怨自己不夠幸運了,回頭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的福報積得不夠?  

還是流得汗太少,用得心太淺,努力與冀求的比例差太多了呢?

或許,我們該學著更善良一點兒,更會替別人著想一點兒,當上天確認可以經由你的手去幫助更多苦難者的時候,幸運之神就會降臨了。

才氣與愛情一樣,不是與生俱來的,是去追尋、努力、磨練、失而復得最後才能擁有的???

『幸運是來自於一分注定,三分善良和六分的努力』

如果我們總是花時間在抱怨、比較和等待,

那麼幸運之神通常不會這麼快眷顧我們!甚至於一輩子都等不到!

讓我們一起把挫折、沮喪、懊惱通通丟掉,告訴自己—就是現在!!

行動就會帶來改變和幸運!

繼父


六歲那年,父親由於晚期肺癌離開了母親、我和年僅兩歲的弟弟。從此,我們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母親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勞作,也只能解決溫飽問題。

九歲那年,母親領進一個男子,讓我們管他叫爸爸。他就是我的繼父。繼父後來成了家裏的頂梁柱了。在兒時的印象中,繼父十分勤勞,也很疼母親,家裏地裏凡是要挑要背的活都一個人承包了,從不讓母親插手。

繼父平時沈默寡言。他四十出頭,瘦長瘦長的個頭,卻十分精神。黑亮的額頭,粗糙的大手,直直的寸發,褐色的臉龐上一雙深邃的小眼睛。

繼父有個習慣,不管到哪裏,腰間總別著一根很長很古老、渾身光溜溜的褐紅色煙斗,有事沒事的時候總會"吧嗒 、吧嗒"地抽上兩口。我一向反對抽煙,便暗地裏稱他為"煙鬼"。

在我的印象中,繼父幾乎都是平靜的,不管發生大事小事,他總有著"輕風徐來,水波不興"的悠然。然而,僅僅為了這根煙斗,繼父給了我重重的一耳光。

記得那是繼父進門大約半年的光景,我偷偷地把繼父的煙斗藏了起來,結果一連幾天,他魂不守舍,雙眼布滿了血絲。最後在母親的嚴厲盤問下,我才極不情願地拿了出來。遞到繼父面前時,繼父雙手微微顫抖,小心地接了過來,然後給了我一個耳光,眼中浸滿了痛苦的淚水。

我被嚇哭了,母親跑過來,抱著我的頭說道:"以後千萬不能動他的煙斗,知道嗎?那是他的命啊!"以後的日子,那煙斗對我來說,充滿了神秘,我想:有什麼事情能讓繼父掉淚的呢?那根煙斗裏一定有一段故事吧。

也許是那一記耳光打出了我對繼父的仇恨吧,後來不管怎樣,繼父所有辛勞的付出都沒有感動過我。年少的我一直認為:後爹就和白雪公主的後媽一樣壞透了。我對他很冷淡,不理不睬,更別說叫他一聲"爸爸"了。

然而,有一件事讓我開始對繼父有了一點好感。一天放學回家,我一進門,便見母親捂著肚子在床上滾著叫著,大顆大顆冷汗從她蒼白的臉淌下。不好,娘的胃病又犯了!我和弟弟哭著找到了正在地裏勞動的繼父。他立刻扔下手中的鋤頭,連鞋也顧不上穿,赤著腳就向家裏跑。到家後,更是二話不說,背著母親發瘋般地向醫院奔去……當繼父和母親回家時,已是深夜了,母親在他背上疲倦地睡著了。看到我們,繼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笑著:"好了,好了,沒事了。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我看見繼父臉上豆瓣大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他那雙滿是泥土的大腳上……

小時候的不幸經歷,讓我過早地體味到農民的艱辛。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考上。但第一次參加高考就名落孫山。"娘,我想復讀一年。"我對母親說。母親嘆了口氣說:"平啊,家裏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我身子不好,你弟弟也在上高中,全靠你爸一個人,你看看,全村能有幾個高中生?你還是回家幫他一把吧!"可我主意已定,堅決不退讓。當時繼父沒說什麼,在院子裏用他心愛的煙斗抽著旱煙,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第二天,母親對我說:"你爸同意讓你再讀一年,你好好努力吧!"

是繼父首先拿到了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他娘,平考上了大學了!"一進家門,他便喊著。母親和我急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拿著通知書,母親上下左右地看著,雖然她一個字也不識,但那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繼父出奇地興奮,話也多了。

飯桌上,我拿起酒瓶,頭一次破例,恭恭敬敬地為繼父斟了滿滿一杯酒。算是對他又辛苦一年的感謝吧!繼父驚訝地看著我,滿臉的喜悅。一仰頭,喝了個精光,口裏一直說著:"值得,值得啊!"

可接下來,那昂貴的4000元學費卻讓家裏犯愁了。母親拿出了所有積蓄,又東挪西借的,可最後還差500元。怎麼辦?離開學只有最後一天了。晚飯時,桌上的飯菜誰也沒有動。母親在一邊唉聲嘆氣,繼父則在一旁一邊叼著煙斗,一邊修著農具,我不知道他心裏為什麼那麼平靜?母親那一聲聲嘆息把我的心都攪碎了。

"好了,我不上學就是了,你們滿意了吧!"我氣憤地站起身。一賭氣沖進房間倒在床上抽泣起來……這時,我感到有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都大人了,還哭,我明天想辦法,這學一定能上的。"

那夜,繼父又是拿著他的煙斗,一個人在院子慢慢地抽著,抽著,一直到深夜,那瞬間一明一滅的火花映照著他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他瞇著雙眼,面容深沈而凝重。裊裊的煙霧在他眼前輕輕擴散開來,模糊成一片,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可以肯定,他心裏一定是不平靜的。

第二天,母親告訴我繼父上縣城了。"去幹什麼?"我心裏希望的火花一閃。"說是去一個朋友家看看是不是能湊到錢。""他朋友是做什麼的?"母親搖搖頭。喃喃地說:"不知道。"

那天,我站在村頭,望著那曲曲折折的小路,我第一次竟有一種想見到繼父的衝動,也第一次感覺到繼父在我生命裏是那麼重要和偉大,我的未來都繫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

掌燈時分才見到繼父,當看到他滿臉的笑,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母親急忙端來一盆洗腳水:"來,泡個腳,來回四十多里路夠你受的。"母親心疼地說著。

這時,我仔細地打量著繼父,發現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強壯的漢子: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黑亮的額頭上已爬滿曲曲折折的皺紋,直直的短髮也都疲憊地倒下了,曾經有力的大手枯瘦如柴,青筋突出。

是啊,繼父的確老了。母親小心地為繼父脫掉了那雙快要被磨破的"解放"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紫紅紫紅的大血泡赫然映入我的眼簾,我心裏一酸,淚水悄然滑落……

第二天走時,繼父說身體不舒服,竟破天荒地沒有起床。送我的路上,母親對我說:"平,你長大了,在外要靠你自己了。你爸爸一直很愛你,他多想你能叫一聲爸爸啊!可你……" 母親有點哽咽了,我咬了咬嘴唇,低聲說:"下次吧!"

以後每次交學費,繼父都會去城裏借一次錢。寒暑假回來,雖然我還是很少與繼父說話,他也很少問起我,但那種高興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每次離家時,繼父都會送我好遠好遠,一路上,他大多時間抽著旱煙,保持沈默,我滿肚子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我內心早已接納了這個父親。 愛,有時多麼難以說出口啊!就這樣,我就一直沒有兌現對母親的承諾。

大三那年的除夕之夜,家裏十分熱鬧。弟弟圍著我要我講城裏的新鮮事,繼父坐在母親的背後搗著煙葉,不時往煙斗裏塞,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我講著城裏的變化,弟弟睜著充滿好奇的眼,全神貫註地聽著。"唉,我們大學裏,班上很多大學生都有手機和BP機,而我連一塊手錶都沒有……" 到最後,我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此時我看到繼父的臉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我立刻為這句話感到後悔了。

離家時,又是繼父送我,我已經習慣他這種方式。路上,繼父幾次叫著我的名字,可我回應時,他卻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好想繼父能打開話題,好好與他談談,然而我失望了。

分手時,繼父木訥地對我說:"唉,我沒有什麼本事,不能讓你們過得幸福,很對不起你們。你以後好了,記住,一定好好孝敬你娘,讓她享享清福……" 我抬起頭,接過繼父遞過來的行李。忽然發現繼父那雙眼中竟有一絲閃亮的淚花。我心頭一酸,猛然間有一種衝動,想輕輕地叫他一聲"爸 爸",但這沈寂多年的兩個字湧到嘴邊,又被我咽回去了。走了很遠很遠,我發現繼父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一座聳立"爸爸"。然而,我卻沒有等到這個機會,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分別竟是我與繼父的永別。

兩個月之後,我突然接到繼父去世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腦子裏一片空白,彷彿世界都不存在了。我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迎接我的只有他那根褐紅色的煙斗孤獨地掛在墻上。

"你爸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該打你那一耳光,每次送你時,他很想向你賠個不是,卻總也沒有說出口。其實那不怪他,你不知他有多苦啊,那煙斗是他一輩子的痛啊!"母親憂傷地說著。睹物思人,我小心地從墻上摘下那根煙斗,淚眼模糊,心中感到一陣刺痛。母親也不由得觸景生情,向我道出了關於煙斗的沈重往事……

30年前,繼父與他的父親相依為命,與同村的母親青梅竹馬,長大後,他們誰也離不開誰了。但他們的戀情卻遭到外公的強烈反對,原因是繼父家太窮了。

後來在母親與繼父堅持下,外公提出要繼父家一大筆彩禮,才肯成全他們。於是,繼父的父親為了兒子,就去了一個煤礦,做了名礦工,不料在一次事故中,他被壓在了礦底下,再也沒能上來,只找到了他生前最愛的那根煙斗。繼父悲痛欲絕,他生平最敬佩最孝敬自己的父親了,深深的內疚與自責讓繼父痛不欲生。第二天,他一個人帶著父親留下的那根煙斗默默地離開了自己的家,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兩年後,繼父回來了,可是母親卻在一年前,被逼迫嫁給了我的生父。後來,繼父一直沒有結婚,陪伴著他的是那根終日不離身的煙斗。父親死後,繼父勇敢地承擔起照料母親和我們的責任。他一直不要孩子,他說,這兄弟二人就是我的親骨肉。

聽完母親的哭訴,我已淚流滿面。我想不到,這煙斗裏不僅有他們曲折的愛情,還有繼父一生沈重的記憶啊!

"你爸是突發腦溢血走的,臨終前已不能說話,但他指著這個木盒子,緊緊地盯著我。我知道他是想把這盒子交給你,裏面有他借錢的字據,他可能是叫你替他還呢,他這一生都不想欠別人的……"

我哽咽著從母親手中接過那只木盒子,輕輕地打開,七八張紙條赫然映入我的眼簾。透過模糊的淚光,看著這些紙條,我一下驚呆了,頓時癱倒在床上。母親啊母親,我那目不識丁的母親,那根本不是什麼借據,那是繼父一張張的賣血單啊!我一陣頭暈,手一軟,木盒子跌落在地,一只嶄新的手錶從木盒子裏滾出來……

"爸爸!爸爸……"跪在繼父的墳前,拍打著那厚厚的黃土,我淚如泉湧。可任憑我大聲地喊著叫著,卻再也喚不回繼父的身影了……

離開家時,我帶走了那根褐紅色的煙斗,我要一生與它相伴,永遠地懷念繼父。

換位思考


在美國,一位母親在耶誕節前夕帶著5歲的兒子去買禮物。
大街上迴響著耶誕節的讚歌,櫥窗裏裝飾著樅樹彩燈,喬裝的可愛小精靈載歌載舞,商店裏五光十色的玩具應有盡有。

「一個5歲的男孩將會以多麼興奮的目光觀賞這絢麗的世界啊!」母親毫不懷疑地想。

然而,她沒有想到,兒子卻緊拽著她的大衣角,嗚嗚地哭出聲來。

「怎麼了?要是總哭個沒完,聖誕精靈可就不到咱們這兒來啦!」母親有些生氣,語氣中充滿了嚴厲。

「我,我的鞋帶開了……」兒子怯怯地回答。

母親不得不在人行道上蹲下身來,為兒子繫好鞋帶。母親無意中抬起頭來,啊!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看不見絢麗的彩燈,沒有迷人的櫥窗,沒有聖誕禮物,也沒有裝飾豐富的餐桌……,那些東西都放得太高了,孩子什麼也沒看見。

落在孩子眼裏的,只有粗大的腳印和婦人們低低的裙擺,在那裏互相摩擦,碰撞,過來往去……,真是好可怕的情景!

這是母親第一次從5歲兒子的高度看世界。她感到震驚,立即把兒子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兒子開心地笑了起來:「媽媽,好漂亮啊!」
從此,母親發誓,今後再也不把以自己為基準理解的『快樂』強加給自己的兒子。

「站在孩子的立場上」母親以自己親身的體驗認識了這一道理。

換位思考是與人相處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技巧,也就是將自己置身於對方的立場和視角,去體驗對方的內心感受,瞭解對方的確切需求,從而在彼此的心靈間,架起一座暢通無阻的溝通橋樑。

與此同時,當你站在對方立場上的時候,自然也會以對手的目光觀察自己,從而對自己多一份瞭解。

不妨經常問一下自己:「如果我是他,會怎麼樣呢?」想想看,如果我處在我妻子的地位,我是否願意以我這樣的人為夫?如果我處在我兒子的地位,我是否為有我這樣的父親而驕傲?

如果我處在我部下的地位,我是否為有我這樣的上司而慶幸?……

當你進行這種角色轉換的時候,就會驚奇地發現自己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戰場上,知己知彼,可以百戰百勝;社會交往中,也需要換位思考,才能知己知彼,從而達到人際交往的高境界。

美國汽車大王亨利福特說過:【如果說成功有秘訣的話,那就是站在對方立場來考慮問題】

流浪總經理


商業周刊:昔日一流人才成了流浪總經理
摘自: 商業周刊第 939 期   作者:鄭呈皇

「就像一朵很美麗的花,但一下子就謝了。」到中國13年,換了6個工作的台籍總經 理,如此註解自己的遭遇。

「你的業績沒做好,請你離開。」鐘明炎才剛坐下,大陸國營企業東方通訊新任總裁一開口,就要他走路。十分鐘後,鐘明炎回到辦公室,準備紙箱。他關起門,看到桌上的家人合照,惆悵油生。十分鐘前,他還是這家年營收八百億元企業的市場部總經理,手下有五千名員工。再回到八年前,他在台灣,還是個兩百人電信公司的總經理。

現在的他,卻落得中年失業。這天是二○○三年六月三十日 ,他清楚記得。

一個月後,他從上海跑到杭州,投靠朋友,在不過十人的廣告公司求得副總一職。由於過去的積蓄都匯回台灣給妻小,手邊現金所剩無幾,他曾經拮据到五天只花人民幣一百元。即使窩在十坪大的房子裡,但他告訴自己,「即使不順也不回台灣,大陸這麼大,機會一定有。」

又過了一年,實在待不下去的他,寫了三封履歷,拜託朋友幫忙,才找到現在英華達副總經理的位子。

鐘明炎並非特例。最近《商業周刊》經研室,進行一場跨海的追蹤調查。試圖追蹤過去五年來,也就是「移居上海」熱潮後,曾被本刊報導過的五十位赴中國發展的高階經理人,如今的際遇。結果發現,有二○%的人,職位被迫降等或換職到規模較小公司;有一八%的人回到台灣。雖然這數字的另一面,反映有二○%的人職位升等或掌理更大公司,有三八%仍能安然留在原位。

表面上,看起來有五八%的人有平盤之上的表現。但隱藏在數字背後,有兩項必須提醒:一,有些人才剛到大陸,目前還在蜜月期階段。觀察期一旦放長,五八%的數字不見得能維持;其二,這數字代表的是有被媒體報導條件的一群菁英,要穩在平盤以上者才勉強超過一半,更遑論此起彼落赴大陸發展的一般人。

於是,飄蕩各省不得志的「流浪總經理」,成為新台商面貌。

他,被年薪兩千萬挖角;如今,手下員工只有五十人,甚至有總經理離開原本公司後,自己印名片擔任總經理,利用過去建立的人脈,接零星的案子生活,成為一人總經理。廖恩顯,就是一例。他名片上印著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職稱,還有地址電話。但他坦承,這只是借用一個辦公大樓的地址,若客戶打這支電話,會有別家公司小姐代接。

過去的廖恩顯,曾是一家擁有員工五千人的大陸仲介公司業務總監,但後來被本地人取代而離開。這一年來,他就提著一個電腦包,到處接案子。這些總經理們,當初能走出台灣轉赴中國發展,是看上中國大陸多如天際繁星般的大好機會。為何最後卻發展不順?

以曾經上過《商業周刊》封面的何經華為例,三年前,他被大陸用友軟件公司〈最大的軟體公司〉以年薪兩千萬元的天價挖角,薪水不但是一般大陸專業經理人的四十倍,還有「黃金降落傘」條款的保護,保障他跳槽後五年的工作權利。

但去年十一月初,他卻突然離職,還沒到黃金降落傘的期限。外界猜測,他是因業績未達到預期而被迫下台,何經華在接受專訪時僅表示:「我年紀快五十歲了。用友的工作很辛苦,時間都在外面出差,我想好好休息。」如今的他,是西貝爾〈Siebel System 〉大中華區副總裁,員工不過五十人,與用友的五千人相比,規模小了許多。短短三年,何經華的轉折點出,台灣人進入中國當總經理是最高難度的挑戰。

不只何經華,從《商業周刊》的追蹤調查顯示,台灣人進入大陸企業擔任專業經理人者,存活率很低。他,擁有完美學經歷;如今,月領四萬、妻離子散中國第一大房地產公司——綠地集團前總監張永河,就是台灣人「陣亡」於大陸公司的典型例子。他在二○○二年十月接受《商業周刊》採訪時,就預見自己的際遇:「前面已有台灣、香港總監陣亡,員工眼神明白告訴你,他們正在為你倒數!」三個月後,果不其然。

二○○三年一月初這一幕,讓他難忘。三十坪大的會議室裡,董事長問他:「你不覺得業績提升速度太慢嗎?」十幾個穿深色西裝的部門主管的眼神都直射過來,他是全場唯一的台灣人,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是離開。相較於一九九九年,董事長親自挖角,相較同級主管多出十倍薪水讓張永河風光入主集團,張永河知道等到下面的大陸人已經可以接手自己的工作,就是離開的時候。

岳繼沅,也是一個例子。走入上海市古北區的一處台灣人社區。一樓的公司信箱地上散落著許多待收的信件,轉上二樓民宅,老舊牆上掛著公司招牌。「你怎麼找到我?我是個到大陸失敗的例子。」在二十坪大的房子裡,岳繼沅抽著菸悠悠地說,身後牆上掛著一幅一公尺長寬的中國大陸地圖。今年四十七歲的岳繼沅,來到中國十三年,換了六個工作,待過四個省。現在的他,和朋友合開賣省電裝置,職銜是副總,月薪約新台幣四萬元。很難想像,他在台灣是個擁有完美學經歷的專業經理人。畢業於台大電機系、商研所,第一份工作是IBM業務,做了八年決定赴中國就業。但現在,同學身價上億的有十個以上,他卻事業無成,妻離子散。

他一生的風景大好大壞。一九九三年,他單身來中國發展,同樣任職IBM的妻子不願跟來,半年後離婚。剛開始,他和朋友合資在武漢成立一家紙巾公司,六年後,抵不過當地廠商的低價競爭,收掉公司。輾轉換了兩家公司後,到北京擔任冠遠科技大陸總經理。

搭上冠遠赴美國那斯達克〈NASDAQ〉掛牌的列車,岳繼沅嘗到一夕致富的滋味,分紅加年薪近千萬元,出入有名車與私人司機。但財富來得快,卻也轉眼雲煙。二○○一年九月,冠遠總公司爆發假帳風波,不到一個月從那斯達克下市。當時還帶著兩百人在中國衝鋒陷陣的岳繼沅,回到北京辦公室,等待他的不但是變成壁紙的股票,還有裁員的人事令。

「就像一朵很美麗的花,但一下子就謝了。」他為自己的遭遇下了這個註解。為什麼不回台灣?他回答:「回台灣舞台太小, 加上沒了人脈,根本不可能回去。」二○○二年,他看到網路遊戲火紅,將身上近三分之二資金投入做遊戲代理,但資金很快燒盡,帶著僅剩的四十萬元,他從北京一路坐夜車到上海投靠弟弟。

現在,他窩在上海,晚上和鄰居打打麻將。台北的家已經兩年沒回去,高雄的母親四年不見。去年底,七歲的女兒到上海看他,第一句話就是:「爸爸,你怎麼和照片上不一樣,變老了。」他紅了眼眶。

在台灣的一流學經歷,在中國卻屢吃敗仗。「到大陸的台灣總經理,往往是以管窺天。」保聖那顧問公司總經理許書揚表示,以為在台灣的成功可以複製到中國,最容易嘗到苦果。

他,曾經手握百億預算;如今,名片只有名字、沒有職稱。前台灣順新電腦總經理林肇基,也因錯估大陸市場,最後賠上一億元。「現在我知道大陸是個足球場,而台灣頂多是籃球場那麼大。」現任喜多科技總經理的他說。

對他而言,堆疊在碼頭一貨櫃數千萬元、已經三年乏人問津的電腦用品,是他輕忽大陸市場的代價。一九九八年,他到中國成立順新電腦,經營電腦品牌產品,三年內急速擴張,一口氣從上海開公司開到東北瀋陽,五家分公司,原本打算利用台灣常用的衝量降價策略搶下市場。沒想到,戰線一拉長,當電腦產品快速跌價,加上過大的庫存,幾千萬元立刻人間蒸發。

林肇基說,以前在台灣,看完北部分公司只需要花一天,到中國的五家分公司卻要花十天,「連時間都不一樣,卻要用台灣經驗來打戰。」現在,他想清楚了,到新公司擔任總經理,先要從一個地方做穩,才有可能談擴張。辦公室牆上掛著一幅他來中國就隨身帶著的照片。照片是一隻翱翔天際的老鷹,「我有一天在中國一定要像那隻老鷹一樣,成功飛翔」,四十八歲的他,還在等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過,大陸人學習得很快,台灣人「東山再起」的機會所剩不多。不論是創業者,或專業經理人。

楊正平,也是一個被用完即丟的例子。一九九三年,他被中國最大餐飲集團百勝集團,以年薪外加車子、子女津貼總共七百五十萬元的高薪挖角至中國,擔任建設部總監,幫忙中國的肯德基設點,九年來蓋了近八百家,這個紀錄至今無人能破。但自從二○○一年六月公司實施本土化後,他的薪水一下子被砍掉一半。最後公司甚至直接拔擢跟他在身邊的大陸副手,請他轉任「顧問」。一年後,他正式離職。從此,楊正平成了流浪總經理,兩年內換了兩家公司,但都因為不習慣而辭職,現在名片上只印有名字,沒有職稱。

過去,台流的名稱,只是中、低階級,但隨著越來越多流浪總經理的出現。漸漸地,在台流裡浮現了一群總經理的臉孔。他們在中國沒了工作,卻依舊在中國等機會。對他們而言,中國市場的魅力太大,台灣容或有機會,也不過是一些芝麻屑。相較留在中國的流浪總經理,有些人則選擇回到台灣。中國人壽資深副總郭瑜玲是其一,她坦言很想把那段記憶擦掉,大陸經驗兩百天,「感覺就像一道牆隔在那。」言語裡流露不適應的無奈。

她的大陸同事們都是來自清大、北大的菁英,同事間濃厚的煙硝味,這種壓迫感讓她變得不快樂,「我這半年每天下班就一個人回家,也不應酬。」她無法融入這個圈子。好在只有半年,台灣人脈還在,後路沒斷。

「許多台灣總經理在大陸超過兩年,要再回台灣往往也沒位置了。」良英國際地產總經理張永河表示。如果待在中國超過五年,回台更是路迢遙,除非曾經有戰功。台灣第一位到中國的外商保險公司總經理、有上海壽險教父美譽的徐正廣,十年內將友邦保險從一百三十人帶到五千人團隊,最後卻因業績下滑而下台,結束「徐正廣時代」。

十年心得,生過大病的徐正廣輕嘆口氣:「不堪回首啊!」現在,他回台轉任南山人壽顧問。在這次《商業周刊》的追蹤調查中,回到台灣的九位總經理,相較流浪總經理,都是有能力回台灣的老總,中國使他們看到機會,卻更看到背後蟄伏的危機。


9位「返台」的高階經理人
回原集團 許志成
國巨蘇州廠總經理
國巨傳統電阻產品部門負責人 張全福
太平洋安泰人壽總經理
ING安泰人壽資深副總 轉換公司 王銘陽
中國平安保險集團投資長
中國人壽總經理 郭瑜玲
中國平安保險集團助理首席
投資執行官 中國人壽資深副總經理 徐正廣
上海友邦人壽總經理
台灣南山人壽顧問 陳邦仁
花旗銀中國區消費金融
台灣大哥大資深副總經理
業務負責人 暨商務長 羋振奇
三思科技總經理
中國生產力中心顧問師 吳婉綺
上海易趣網業務發展總監
eBay台灣行銷總監 自行創業 莊雅萌

窗外


父親五十五歲從省公路局退休後,就一直未再就業,那段漫長歲月中,父親有了一個新的興趣,對投入信箱的一大堆廣告,除了仔細閱讀,有時還會蒐集剪貼。如果收件人是他時,則如獲至寶,喜形於色,看得津津有味;有時,還會跟對方聯絡,我真擔心他被詐騙,於是得三不五時提醒他:「爸!這是廣告,東西沒那麼好!」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從頭到尾看完,還拿廣告中一些與我不相干的事跟我對談,我深覺無聊,就不太搭理他,如回答,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爸!你以後不要再看這種廣告信,好不好?這種豪宅,我們哪買得起!」 我指著建商寄給父親的廣告信件。

後來,我變聰明了!只要有機會,就先一步到樓下信箱把垃圾廣告,或一看就知是寄給父親推銷商品的信件,加以過濾後,扔掉。

父親八十五歲過世前幾年,行動不便,已無法下樓,大部分時間,都是望著窗外,樓下信箱全由我我處理了,當然此一段時間,他一張廣告也拿不到,看不到。

幾年前,我也開始失業在家,又因年齡偏大,賦閒閒至今,不知不覺與社會脫節,平日往來的朋友,也愈來愈少,我不習慣與陌生人搭訕聊天,出去旅遊又缺乏經費,加上鮮少出門,除了電視與報紙外,漫漫長日真不知如何打發,平常我是不寫信的,除了紅白帖外,也很少收到信,慢慢地與外界互動減少,有一次接到一封信,收件人是我,打開看,是大賣場廣告,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我的個人資料,但是這一封信,讓我感到好像世界沒有遺忘我,從此閒來無事時,大量的垃圾廣告變成我打發時間的讀物,附帶也成為我對外汲取新知的一個窗口。

直到有一天,妻跟我說:「怎麼你跟你爸一樣喜歡看廣告?」我才驚覺父親生前的事來,在父親往生生那麼多年後,也才體會出父親為什麼把廣告信件拿來那麼仔細看,那是父親入土前對外的唯一互動啊!而這個隔絕他與外界互動窗口的劊子手,竟然是我,他那無知、殘忍又沒耐心的兒子。

記得父親看不到廣告後,與我的談話題材也少了,他那大部分望著窗外的時間,我現在想:那是他在等著郵差投遞廣告信件嗎?

「用手走路」的人

在南投縣山區鄉下,有個小孩名叫阿潭,他三歲時罹患小兒麻痺,從此無法站起來走路;他像一隻鱷魚一樣,用胸部貼在地上爬行,所以他的膝蓋、小腿、腳盤經常磨破、流血,也留下許多疤痕。到了七歲,爸爸才教他用兩隻手,拖著鞋子走路。

你可以想見,當阿潭用手拖著鞋子走路,別人一定都會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但阿潭總是不自卑,而以點頭、微笑面對。

七歲,原本是孩子上小學的年齡,可是媽媽擔心他會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欺負,所以沒讓他上小學唸書。直到九歲時,熱心的校長才建議買一部三輪車,拜託全校同學幫忙推阿潭去上學

可是,遇到下雨天怎麼辦?在傾盆大雨中,三輪車陷在山區泥沼中,進退不得啊!同學都先走了,阿潭的眼淚和雨水一直流、一直流,大姐也在一旁抱怨

然而,皇天總是不負苦心人,六年後,阿潭從西嶺國小以第一名成績畢業。

不過,問題又來了,山區沒國中啊!阿潭問爸爸:「以後我該怎麼辦?」爸爸也去請教很多人,

有人說:「叫他去擦皮鞋啦!」甚至也有人直接說:「這孩子是個『廢人』,不用再唸書,也不必去學什麼手藝,乾脆拿個盤子給他,叫他去車站,趴在地上當乞丐,人家就會丟銅板給他? 」

可是,阿潭聽了,難過得跑到樹下大聲痛哭—「不,我不要當廢人,我不要當廢人,我不要當乞丐……」


後來,國小旁邊蓋了一所國中,阿潭高興得哭了好多天;他深信,上天聽到了他的祈求,老天絕不會放棄他的。


也因此,阿潭更加努力用功唸書,三年後,也以第一名成績從鳳鳴國中畢業。

真的,天助自助者!只要自立自強,敢向命運挑戰的人,就是巨人!

阿潭說:「遇到困難時,我就想辦法解決,而不是被打倒!」
阿潭,名字叫做「劉大潭」,他後來又唸了台中高工、逢甲大學機械工程系,也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他的堅定信念和毅力,就像「感恩的心」這首歌的歌詞一樣「我要向蒼天說,我絕不認輸!」


在求職過程中,劉大潭曾經被一百多家公司行號拒絕於門外,甚至被警衛趕出來,但最後終於有一家工廠願意「試用他」。



於是,劉大潭努力工作、不計較酬勞,也免費加班;當別人設計東西都只畫出一種方案時,他就加班設計出五、六種方案,提供老闆圈選。也因這種用心、認真的態度,獲得老闆賞識;也因此,阿潭從組長、設計課長,一直升到研發部經理,薪水是全工廠最高的。


後來,劉大潭在書法班認識了一位漂亮、有才藝的女孩,當然,女孩的父親說什麼也不願讓女兒嫁給一個「用手走路」的人。



然而,劉大潭鼓起勇氣,恭敬地向「可能的老丈人」說:「我除了腳不方便之外,我身體健康,品德操守及責任感都很好,設計課長的薪水也很穩定,最重要的是,我很愛您女兒……」丈婿一夜的懇談之後,丈人終於點頭答應了。


如今,劉大潭有了貌美如 花的 太太,也有了三個可愛的美麗女兒。而且,劉大潭也自己創業,成為「速跑得機械公司的董事長」。



劉大潭說,十五年前,他曾經「爬進」汽車展示場,現場的五、六名業務員一看到他,都紛紛走避,怕他可能是來化緣、要錢的。這時,劉大潭 向一名 小姐說:「我要買車!」可是,還是沒有人願意理他,只在一旁竊竊私笑。


隔一天,劉大潭再度「爬進」了汽車展示場,但他也請銀行經理提領「六十萬現金」過來,把鈔票放在桌上;此時,所有業務員都看傻了眼,急忙客氣、畢恭畢敬地泡茶、端咖啡過來。
付完錢之後,劉大潭拿出手提袋內的工具和零件,把鐵條用螺絲起子安裝在油門和腳煞車上;這時,只要「用手」就可以操控油門和煞車。三十分鐘之後,劉大潭就把車子開走了,而現場六、七名的業務員,人人瞠目結舌、錯愕不已!




劉大潭的多年好友、廣告才子范可欽形容他:「走路像條狗,生活像條龍。」


走路像條狗,是因為命運的捉弄,讓他自小只能用雙手拖著萎縮的雙腳匍匐前進。


然而,面對旁人異樣、好奇的眼光, 他卻永遠像百獸之尊「龍」,一樣昂首闊步,對自己的殘疾一點也不自卑,而是以自信的微笑面對。


劉大潭的自信其來有自,因為他在專業上的表現出類拔萃。


認識他三十多年的好友曾壽塘說:「只要你眼睛看得到、腦袋想得出的東西,『教授』(指劉大潭)都可以用電腦畫出3D立體圖。」



熟悉的朋友都叫他「教授」,因為他的研發能量,不比真正的大學教授少,至今取得的專利已近兩百項。


二十年前,劉大潭看到電視新聞中,報導七、八個大學生在火災中被燒死,很心痛。


一天,他看到一隻蜘蛛從葡萄棚上滑下來,就立刻衝回家,設計出蜘蛛高樓緩降機,吊在窗中測試,效果很棒!他申請專利,立刻就被核准了;後來,被派出國比賽,也得到金牌。


又有一天,他看到 連戰 先生到圓山飯店開會,被困在電梯裡兩小時;


於是,他又發明「在停電或電梯故障時,可以安全下降到一樓」的安全電梯。這個發明,又很快得到專利和金頭腦獎。





您知道嗎? 劉大潭 先生的發明不計其數,但他說,他這一生中做得最好的是「廢物利用」!


原本,他的身體已經殘廢,但他堅持「看好自己」,也絕不放棄,並充分利用剩餘的頭腦和雙手,也因此,他成為一名頂尖的發明家!


他曾經榮獲「全國發明展第一名、金頭腦獎」,也拿下「瑞士日內瓦國際發明金牌」、「德國國際發明金牌」 、「國科會十大傑出科技人才獎」、「文復會科技總統獎」、「經濟部中小企業創新研究獎」…… 一生獲獎無數。



同時,他更是全球第一位「身障發明家」!


劉大潭先生說,這幾年,他得到的金牌已經超過「一公斤」,獎金超過兩百萬;他的人生目標,是「金牌 五公斤 、獎金五百萬」。


靠自己的智慧以及不向命運低頭的毅力,劉大潭從一名被認為這輩子注定只能當乞丐的窮小子成功翻身,成為身價數千萬元的企業家。


「遇到困難時,我就想辦法解決,而不是被打倒!」

西恩日

這是在一個學習遲緩兒童學校的募款餐會上,在場的所有人永遠忘不了其中一個學生的父親所說的話。

在推崇學校和教職員的付出和貢獻後,這個家長問了一個問題:

正常在無外力干擾下,大自然所創造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但我的兒子,西恩,他無法像別的孩子一樣的學習,他無法像別的孩子一樣的理解事物。在我孩子身上,大自然的法則何在?所有聽眾都啞口無言。

這個父親繼續說。我相信當像西恩這樣有身體及心智殘缺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是一個展現人類真實本性的機會。而這一次體現在別人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西恩和我走過一個公園,裡面有些西恩所認識的男孩正在玩棒球。西恩問我:"你想他們會讓我一起玩嗎?" 我知道大部份的孩子,不會想要有西恩這樣的孩子在自己的隊上,但身為一個父親我,同時也知道,若他們能讓我兒子參加,這會讓他得到他所迫切需要的歸屬感,並建立起自己,雖然是殘障仍能被接受的信心。

我走近一個男童(不抱太大希望的)問他西恩可否參加,他看看周圍的隊友然後說:"我們輸了6分而現在正在第8局上,我想他可以參加我們的隊,我們會在第9局設法讓他上場打擊。”

西恩帶著滿臉的喜悅,困難的走向他的球隊的休息區,穿上該隊的球衣,我悄悄的滴下眼淚,而心中有滿滿的溫暖。而那些男孩,也看出了我對於兒子被接納的喜悅。

在8局下,西恩的隊有追了上來,但仍然還輸3分。

第9局上半場,西恩戴上手套防守右外野,雖然没有球往他的位置飛來,但能在場上他已經很高興了,我從看台上向他揮手他笑的合不攏嘴。

在9局下,西恩的球隊又得分了。此時,二出局滿壘的狀況,下一棒是球隊逆轉的機會,而西恩正是被排在這一棒。在這個重要關頭,他們會讓西恩上場打擊而放棄贏球的機會嗎?

讓人驚奇的是,他們真的把球棒交給了西恩,大家都知道西恩根本不可能打到球,因為他,甚至不知道怎麼握球棒,更別談碰到球了。

然而當西恩踏上打擊位置,投手已經明白,對手為了西恩生命中重要的這一刻,放下贏球的機會,所以,他往前走了幾步,投了一個很軟的球給西恩,讓他至少能碰一下。

第一球投出來,西恩笨拙的揮棒落空。投手又再往前走了幾步,投出一個軟軟的球給西恩。當球飛過來西恩揮棒,打出一個慢速的滾地球,直直的滾向投手。

球賽眼看就要結束。投手撿起這軟軟的滾地球,他可以輕易的把球傳給一壘手,讓西恩出局而結束這場球賽。然而,投手把球高高的,傳往一壘手的頭頂上方通過,讓他所有的隊友都接不到。

每個站在看台上的人,不管是那一隊的,都開始喊著:"西恩,跑到一壘!跑到一壘!跑到一壘!" 西恩這輩子從來没有跑這麼遠過,但他還是努力跑到了一壘。他踩上壘包眼睛張的很大而且很驚喜。

每個人都喊著說:"西恩,跑向二壘,跑向二壘!" 剛喘過氣,西恩蹣跚的跑向二壘,很辛苦的往壘包跑。這時,就在西恩往二壘跑時,右外野手拿到了球,這個全隊最矮的小子,第一次有了成為隊上英雄的機會了。他大可把球傳向二壘, 但,這個全隊最矮的小子,了解投手的心意,所以,他也把球,故意高高傳過三壘手的頭頂過去。

當前面的跑者往本壘跑時,西恩跌跌撞撞的往三壘跑。大家都大喊著,"西恩,跑,下去,跑下去。"西恩能到達三壘,是因為對方的遊擊手,跑來幫忙將他帶往三壘的方向,而且喊著,"跑到三壘,西恩,跑到三壘。"

當西恩抵達三壘,雙方的選手和所有的觀眾都站起來,高喊著,"西恩,全壘打!全壘打!"西恩跑回本壘踩上壘包時,大家為西恩大聲喝采,就如他打了一個大滿貫,並為全隊贏的比賽的英雄般。那個父親兩頰淚流滿面,輕柔的說: "那一天,兩隊的男孩子,把真愛和人性的光輝帶進了這個世界。"

西恩没能活到另一個夏天,他在那年的冬天過逝,但他從没忘記,他曾經是個英雄,而且讓我那們高興,以及他回家時,看著媽媽流著淚擁著她的小英雄的那一天!


最好的禮物

從前,有一個名叫保羅的人,有一年他的哥哥送他一部新車做為聖誕節禮物。

聖誕節前夕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當天保羅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街上有一名男孩在他閃亮的新車旁走來走去,觸摸它、並露出羨慕的眼神。保羅看著這個長得非常清秀的小男孩,小男孩抬起頭來,問說:「先生,這是你的車嗎?」「是啊!」保羅說:「我哥哥給我的聖誕節禮物。」

小男孩回答說:「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你哥哥送給你的,而你不用花一毛錢?」保羅點點頭,小男孩說:「哇!我希望...」保羅認為他知道小男孩希望的是什麼,他希望也能有一個像那樣的哥哥,但小男孩說的話讓保羅感到非常訝異。

「我希望,」小男孩接著說:「我希望也能當一個那樣的哥哥。」保羅深受感動的看著那男孩,然後他問道:「要不要坐我的新車去兜風?」小男孩驚喜萬分的答應了。逛了一會之後,小男孩向保羅說:「先生能不能麻煩你把車開到我家前面?」保羅微微一笑,因為他認為他知道小男孩為什麼想把車開到他家的前面,他想讓鄰居看到他坐一輛大而漂亮的車子回家,但保羅這次又錯了。

「能不能麻煩你停在那兩個台階那裡?」到了小男孩的住處後,他三步併兩步的跑上台階,進入屋內。不一會而他回來了,並帶著他因小兒麻痺而跛腳的弟弟,他把弟弟安置在下面那層台階上,然後緊緊靠著他坐下。

他指著那部車子,「看到了嗎?小兄弟,就像我在樓上跟你講的一樣,很漂亮對不對?這是他哥哥送他的聖誕禮物,他不用花一毛錢耶!將來有一天我也要送給你一部一樣的車子,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我一直在跟你講的,櫥窗裡那些聖誕節的東西了。」

保羅走下車子,將小弟弟抱到車子的前座裡,他的哥哥眼睛發亮,也跟著爬進座位,坐在他的旁邊,於是三人便開始了一次令人難忘的假期之旅。

那次的聖誕節中,保羅知道了什麼叫做施比受更有福。

我提供快樂 別人給我成就


文.顧景怡

2005/04 康健雜誌 77期

在地圖或者旅遊書上,台東縣鹿野鄉的龍田村常常隱沒在附近更為知名的旅遊景點當中,但這幾年,有位堅不透露自己到底是30多少歲的男子,逐漸讓龍田村變成一個到台東非玩不可的地方。

「Yes, I do.」他以這樣既浪漫又堅定的心情為自己取下「阿度(I do)」這個名字,另一個用意是,他的原住民朋友為他取了一個布農族名字,發音就像閩南語的「煙斗」(英俊的意思),也是接近「度」的發音。

知道這個由來,再看他本人,一定會忍不住笑出來。阿度是從台北搬到台東的「移民」,微胖的身材頂著一頭散亂的長髮,隨興地穿條牛仔褲,趿拉一雙室內拖鞋便出門,然後拿著喇叭狀擴音器扯開大嗓門,一邊帶著訪客騎腳踏車,一邊說笑話導覽,一副很「本土」的歐吉桑模樣,看起來幾乎就是道道地地的龍田人。

龍田村位在花東縱谷尾端寬廣的河階台地上,村內的光榮路上還留有數棟日式房舍,加上整齊的棋盤式道路,共同訴說著過往日本人移民台東的歷史。在龍田村漫步或是騎單車,處處可見悠閒的田園風光,玉米田、鳳梨田、釋迦田、茶園,而一畦畦田園的盡頭,就是層層疊疊的山巒。

向樹鞠躬

「大家先看一下這三棵樹,來,我們先向他們行三鞠躬禮,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真的有人聽阿度的話,向挺立在龍田國小前的三棵老竹柏樹致敬。敬完禮之後,阿度才解釋日本人設立的學校和公立機關前,都會種植竹柏以驅魔避邪,希望剛剛的三鞠躬可以保佑接下來的單車之旅順利平安。聽到這兒,遊客也不忍責怪阿度小小地耍了他們一招。

「來到這邊,我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架構一個自己的王國,未來生存的機會,」到台東定居之前,阿度的工作是帶團到台灣和世界各地旅遊,但愈帶團愈茫然。因為帶旅行團到國外,即使有心設計一個完美的行程,也受限於當地的導遊,或者許多環節的疏失,品質常打折扣,而且台灣組成的旅行團也漸漸流於到處血拚。

這些都讓阿度感到厭倦不已,「花很多錢,卻感受不到什麼。」

沒有根,也沒有人生價值

雖在旅行社待了15年,他感覺自己只是為工作而工作,生活也過得一團糟,不只是沒有著地的根,也不知自己看重的人生價值究竟是什麼。

許多事與心情都低盪到谷底時,他想斷絕與台北的一切關係,到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阿度回想10多年前,自己曾站在鹿野鄉的高台村往下看,當時他望見山下龍田村翠綠阡陌縱橫,也望見遠處的卑南溪與鹿野溪交會的河口,還有包圍縱谷的海岸山脈和中央山脈。

他對龍田村一見鍾情。在那之後,他甚至把龍田村加入到台東旅遊團行程裡。

想到站在高台村眺望時,因為有人為他導覽,而讓他的認識和感受更深刻,後來他自己帶團到龍田,向遊客解說的過程也是「愈講愈感動」,他希望,在台灣也能有深度的旅遊,讓人來了一次,還會不斷回來,不是走過便忘,或是非得到國外不可。

於是他決定到龍田定居,目的是引觀光客到龍田,「讓他們看到這個村的美,這個村的好,」他從單車導覽之旅出發,除了打造自己的工作環境外,也希望漸漸地開始營造整個村落。

還有個原因是,他看到龍田村過去十多年間改變很少,但鄰近一些鄉鎮卻因觀光而逐漸成長,不禁為龍田村的沉寂感到惋惜。

例如,他看到自己的農夫朋友,為了推銷自家的鳳梨和竹筒飯,開著一輛發財車到處找地點販售很辛苦,「他們跟我以前一樣,為了生存飄來飄去,」於是他想出單身之旅與農家結合的點子,就是帶著訪客親自到農家解說、體驗,例如摘水果或者放竹筒炮等。


漸漸的,賣鳳梨的、賣釋迦的村民都找上阿度,甚至有人問阿度可不可以帶訪客到他們家去抓青蛙。阿度和村民就像生命共同體,一起展開新的生涯。

美,在於給它生命

「龍田不見得美過世界其他地方,但龍田美在我們給它生命,」看遍世界各地,阿度對美有不同的詮釋。

單車之旅的最高潮,莫過於躺在兩旁皆是小葉欖仁的綠色隧道馬路上。

是的,你沒聽錯,躺在馬路上。

「快快躺平,安靜,現在是小鳥歸巢的時候,」有天傍晚,他又催促遊客靜靜躺在馬路上,聆聽大自然的多種聲音,還有細察每一種變化。

「你們頭上的樹葉有沒有綠綠的?」「有!」「有沒有黃黃的?」「有!」「葉子上有沒有一個洞一個洞?」這時躺在地上約80個訪客都忍不住笑起來,「有喔,還有毛毛蟲從上面掉下來!」遊客也被感染得興奮起,接著說笑。

接下來,阿度又叫眾人仰頭往後望,「天空像不像湖水,綠色的山像不像湖中倒影,」就當大家沉浸在新的視野時,阿度忽然叫大家伸出舌頭舔一舔,嚐嚐看湖水是不是很甜。

阿度又叫大家轉頭看看,綠色隧道是不是格外的美麗和深邃。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人生同樣的一件事情用不同的角度看就有不一樣的感覺,你們剛剛是看到像倒影的風景,但是我站著看你們就像上吊!」唯一站著的阿度對大家笑謔道。

阿度說,再美的風景看過一個星期便忘,但只要躺過綠色隧道,或者摘過水果,或是親自點燃竹筒炮,便值得一再回味,「他可能有天看到竹柏樹會想起『喔,我跟那棵樹敬過禮,』我們想營造的就是這個。」

至少想我五天

像是台東盛產的釋迦,經過阿度的笑話也保證令人難忘。

他說,平常送水果給朋友,一下子吃完便忘了,但若是送釋迦,朋友必須放到成熟時才可吃,每一天等待都會想到送禮的人,「他至少要想我五天,」但若是一次送個50個,又同時成熟,朋友可能又要咒罵沒事一次送那麼多幹嘛,吃都吃不完。

單車之旅,不像過去阿度帶的旅行團,可以花一整天或數天的時間漸漸暖場,跟遊客建立關係,所以阿度必須想辦法「在剎那間就發光發熱,把最精華和最燦爛的火花一下子都放出來。」

就像他必須在到達綠色隧道前,取得遊客的認同和信任,也讓他們知道阿度會照顧所有人的安全,他們才會願意躺下,體驗躺在地上,車子從旁經過的感覺。

「剛開始騎7.2公里時,靠!我只能講半個小時,其他時間我都在騎自行車,到現在騎4公里,對不起,有時候兩個小時還講不完,」說到這,阿度的豪爽又再度顯露,從跟訪客互動中也逐漸汲取靈感,不斷花腦筋想些導覽時可吸引大家注意力的詞兒。

導覽並非易事,一開始便是長長的上坡路段,騎得氣喘如牛時,還要邊講解、邊說笑話。有時難免遇到反應冷淡的客人,阿度也會想辦法引起他們興趣,真的還是不行,他便告訴自己那些人麻木不仁,不屬於龍田,也不會再回到此地。

半空中抓棉絮

過去還四處帶團時,阿度也會遇到過分要求的遊客,希望一次出遊盡可能包山包海納入各種行程。只要遇到這種狀況,阿度便會緊張萬分是否真能走完全部的計劃,符合客人的要求,「那很像在半空中抓棉絮。」

定居龍田後,這樣的不確定感消失了,阿度清楚地讓遊客知道他能服務的範圍,也保證旅遊的品質。

阿度的店愈來愈大,腳踏車也在短短兩年多內從 40輛倍增到200多輛,還兼營手工藝品店。過去村民看到一堆人躺在地上會說「肖仔!」但現在說的反倒是外地人,而村裡有的小孩一看到阿度帶車隊經過,還會興奮地喊叫「媽媽!媽媽!阿度來了耶!」一些村民還把阿度經過他們家時解說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

當初到台東重起爐灶,阿度只帶了5萬元,剛開始經營時生意也是起起伏伏,「明明知道有未來,但我能撐到那時候嗎?」慘澹時他也想過是不是得關門了。幸好一路有朋友慷慨解囊相挺,「每當我彈盡援絕時,總又絕處逢生,」阿度提到這些往事時,表情、眼眶裡有藏不住的感動,「忽然之間,世界變得多可愛!」

他曾硬起頭皮去向一位朋友借貸添購腳踏車,原以為希望渺茫,只是無計可施之下姑且一試,沒想到朋友大方解救,「真的只要努力,別人就會看見。」

我提供快樂 別人給我成就

過去的日子渾渾噩噩、飄浮不定,阿度在龍田的單車歲月裡找到歸屬,他感覺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認真做的一件事,「我提供快樂給別人,他們給我成就,」阿度從客人的肯定中找到信心和喜悅。

「有實質(指收入)和精神的回饋,我能不滿足嗎?」



引文:http://www.commonhealth.com.tw/article/index.jsp?page=1&id=624

釣到魚,要分享才會開心-


一個老企業家講的兩個故事,帶出了兩個關鍵忠告,把一位不斷創業的失敗者,變成了成功又柔軟的集團管理者。講故事的人是奇美集團創辦人許文龍,聽故事的,則是王品集團董事長戴勝益。

十七年前,戴勝益離開家族企業,憑著好人緣借來的一億六千萬元,他創立了自己的第一個事業「BB樂園」,他腦筋動得快,打出騎鴕鳥做宣傳主軸,這個噱頭馬上吸引大批遊客,第一年就替戴勝益賺進一億元。

「管」員工,慘賠一億

機會卻變成災難的開始,「那個時候,我以為員工就是要用管的,」戴勝益說,為了維持樂園的榮景,他眼睛一醒來就工作,看到什麼事情不對,馬上發脾氣,他每天制定越來越多的規則,希望用執行力維持樂園的榮景,結果卻變成他一個人和全公司對抗,「人事非常不順,」他回憶,由上而下的「管理」,讓員工只把上班當成賺錢的交易,第二年,他想向外複製樂園的成功經驗,卻沒人告訴他,大眾的新鮮感早已消失,第二年,他虧掉兩億元,從淨賺一億,變負債一億元。

「有段時間,我覺得人生很沒有希望,」戴勝益說,他接著創業九次,卻無一成功,有段時間,戴勝益每天最快樂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三十一分,因為所有的票子都順利軋進去了,但第二天,他又得發愁,今天該怎麼辦。

一九九三年,第十一次創業,戴勝益已經沒有當年一砸就是上億的「雄心」,他花了二百多萬,在台中開了第一家王品牛排館,他知道要做好牛排生意,就必須做好服務,他特別請來大型連鎖餐飲店做教育訓練的經理,來訓練王品的員工,只是,該給員工多大空間,他不知道範圍能放到多大。

懂分享 工作目的是幸福,不是累

困惑中,戴勝益想起,他退伍的時候,最欽佩的就是奇美董事長許文龍。他最欽佩許文龍的地方是,他每星期只進公司兩個早上,不但事業成功、守法,而且贏得別人的尊敬,「他跟他們公司的人說,你們工作的目的,不是要累得要死,是要在這裡得到幸福。」

他想不透:怎麼樣才能成功,又幸福?一九九九年底,戴勝益包了遊覽車,帶王品的員工到奇美,親自跟許文龍請教成功的秘訣。

許文龍問所有人,「出海釣魚,釣到幾條魚最快樂?」大部分的人答,釣滿滿的一魚簍最快樂,有人說剛剛好最快樂,許文龍卻說,「大家都一樣多的時候最快樂」,因為如果你釣得滿滿一簍,其他朋友卻只有二、三尾,別人會快樂嗎?同行的朋友不開心,你快樂得起來嗎?

許文龍再問大家,「你們知道現在獵人怎麼抓猴子嗎?」大家搖頭,許文龍解釋,現在獵人很聰明,會在瓦罐裡放猴子最愛吃的炒花生,罐口很小,抓住了花生,猴子的手抽不出來,不肯放掉手裡的花生,最後卻落入獵人的手中,變成最大輸家。

第一個故事,讓戴勝益確定分享的重要,他想,如果一個公司的成就,所有人努力的結果,最後都是被老闆拿走,不就像釣魚卻只有自己滿載而歸一樣,其他人怎麼會甘心,又怎麼會認同這個公司?

懂捨得 分紅制度,鼓勵員工展店

第二個故事,戴勝益領悟到的是如果不能捨,最後可能會連最重要的根本,都一起失去。

拜訪完,許文龍請他們去用餐、參觀美術館,戴勝益悄悄問其中一位執行長,許文龍究竟是什麼樣的老闆,「他不會在背後給你暗算,如果有什麼事,他一定會給你最大的支持。」對方說。

之後,戴勝益把更多分享的精神,落實在王品的制度裡。

之前他只是打下加盟店的基礎,但拜訪許文龍之後,他開放讓員工分紅,分享公司的利潤,一家店獲利只要超過一定水準,每個月結算獲利中的二三%會分配給該分店的員工。

如果店長願意跳出舒適圈向外展店,不但能分到新店一一%的利潤,還能保有原店五%的利潤,以前利潤一年分享一次,現在只要這個月分店賺錢,下個月該有的利潤就會入帳到員工戶頭裡,員工向外拚鬥的企圖心因此大增。

用分享鼓勵員工向外拓展品牌,王品快速進入多品牌擴張期,從二○○一到二○○六年,王品新增了七個品牌,王品花五年時間,才達到第一個年營業額十億元的紀錄。在建立分享制度後,卻只再花了八年,業績就增加了三倍,突破新台幣四十億元。

為了讓員工幸福,他在公司內推動「三百計畫」,希望員工一生中能遊百國,增加見識;嚐百店,增加自己在餐飲業的知識;登百岳,建立自己的膽識。戴勝益還希望員工能多運動,增進自己的健康。

再回過頭看第一次創業的經驗,他發現當時只知道由上而下的管理,卻不知道帶領員工的重要,他分析,那個時候什麼事都怕員工知道,不願意公開,也沒有分享制度,員工看不到前景,把上班當成一種交易,自然不會把公司當成安身立命的地方。

「以前我只知道要治軍嚴謹,後來才知道,如果你不是有很強勢的資源,你治軍嚴謹看看,你一強勢,聽到的聲音馬上少一半,另一半的話也是有目的。」戴勝益說,「如果一個老闆孤軍奮鬥,這個老闆就做不久了。」

「現在,我一年也難得生一次氣。」戴勝益笑著說,採訪前一週,他才剛從北歐度假回來,他不再像過去忙得焦頭爛額,事業卻持續成長。許文龍的忠告,是幫助他學會分享,最重要的一堂課。

微笑


一個失明的男孩坐在一個大廈的階梯上,擺了一頂帽子在他的腳旁,拿著一個告示牌寫著:「我是瞎眼的,請幫幫我」。帽子裡只有幾枚硬幣。

一個男人經過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幾枚硬幣投入帽子裡。然後,他拿起告示牌把它翻轉過來寫了一些字。他放回告示牌,以便走過的每個人都會看到新的詞句。
 
帽子很快的開始填滿了錢。更多人給失明的男孩更多的硬幣。 午後,改寫了告示牌的男人來看看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了。男孩認出了他的腳步並問:「您是不是今天早上改寫我的告示牌的人?您寫了什麼?」 那人說:「我只是寫真相。 我說了你原本的意思,但用的是另一種說法。」

他寫的是: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但我卻不能看見。」
 
第一個告示只訴說了男孩是瞎的。 第二個告示告訴人們(自己)是多麼的幸運不是瞎眼的人。
 
當生命給您ㄧ百個理由去哭,要展示您有一千個理由去微笑的生命

無悔地面對您的過去
以信心掌握您的當下
無懼地為將來做準備
保持信念和去除恐懼
至美的事是去看一個人微笑
甚且更美的,是知道您是那微笑之後的原因

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地活着





Nick Vujicic-Life without Limbs(力克-沒有四肢的人生)
他名叫力克,1982年出生,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他是位天生沒有雙手和雙腳的殘障人士,但他並沒有因此放棄自己,反而積極地面對人生。請好好看看他的力量從何而來,你必定有所得著!





一隻名叫信仰的狗兒

這只狗出生於2002年的平安夜,它出生的時候只有兩條腿。當然,它不能走路甚至他的狗媽媽也不想要他。他的第一個主人認為這只狗不能存活下來,因此想要弄死它。

不過,它現在的主人,遇見了它並想要照顧它。她下定決心培育和訓練這只小狗自己走路。她給它取名為“信仰”。剛開始她把Faith放在滑板上讓它自己感覺到移動 ...後來她把花生牛油醬放在調羹上作為它站立和跳躍的誘惑和獎賞。甚至家裏的另外一條狗也鼓勵它行走。

令人驚訝的是,短短6個月之後,如奇跡般的,Faith學會了用兩條後腿平衡並跳躍前進。通過在雪地中的進一步培訓之後,它可以像人類一樣用兩腿走路了。

Faith現在很喜歡四處溜達。不管去哪里,它總能成為眾人的焦點。在國際舞臺上它迅速成名並在不同的報紙和電視節目中出現。甚至出版社為它出版,以 “With a little Faith”的專題介紹它。它甚至有可能出現在哈利波特其中一部電影中。


它現在的主人Jude Stringfellew 已經放棄了她教師的職業,計畫帶它周遊世界,傳播“即使你沒有一個完美的身體,你也可以擁有一個完美的靈魂”的信念。

湯唯---在英國的日子


被封殺後我在英國街頭賣藝

口述:湯唯 / 整理:李 唐
 
我改變不了這個環境,就只能去適應環境,因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適者生存,人只有融會貫通,才能走得更遠。
 
很多人覺得我是花瓶,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力。
 
我有自己的底子,而這些底子長久以來被大多數人忽略了。我憑借自己的實力考進中戲導演係,剛入學就做了職業模特;大學期間,還學了表演、播音、美術,獲得了羽毛球國家二級運動員資格;我演過電視劇、話劇,做過話劇編導;我拿過很多獎,雖然不是什麼國際大獎,但這些獎項印證著我一步步的腳印。
 
《色戒》在成就我的同時,也輕易將我此前的成績輕輕抹去。我的過往無人提及,倣佛我是一個空降兵,直接落到了金馬獎的頒獎臺上。送給我的形容詞都是幸運、機遇……這些與自身努力無關的字眼———我的確很希望成名,但不是以否定自己的付出為代價。
 
然後,我被封殺了。我很冷靜地盤點大紅大黑後的收成:金馬獎最佳新人獎、某化粧品廣告代言、花瓶、一脫成名、過火表演、對青少年有不利影響……我就像上證A股,瘋狂地衝到了歷史最高點後,稀裏嘩啦地崩了盤。

我選擇出國一段時間,不是逃避什麼,只是不想總有人喋喋不休地追問我未來的計劃。在我看來,未來,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我去了英國,帶著全部身家:《色戒》片酬50萬,廣告代言費80萬。簽合同時說好代言費600萬,可新廣告沒播幾次就被叫停,雖然我可以坦然將這 600 萬稅後的480萬據為己有,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最終退還了400萬。
 
出去之前,我不知道要在國外待多久,也不知道這筆錢能用多久。但我不發愁,我覺得,我一定能讓自己過得很好。

我本打算找個學校讀書,去了才發現很不現實。首先,英國的藝術院校,對學生的基礎要求很高,雅思成績要在6.5分以上,托福至少要在1550分以上。我的英語水平遠達不到可以被錄取的要求。其次,英國學費高,哪怕是倫敦藝術大學這樣的公立高校,對于正規錄取的學生收費也在每年1萬英鎊,對于我這樣的自費生,則是3萬~4萬英鎊。
 
我掂量了一下錢袋,打消了自費就讀的念頭。接下來我找了個語言培訓班,專攻英語。我的目標是以好成績爭取到全額獎學金。我打聽得很清楚:倫敦藝術大學的最高等級獎學金是每年1.8萬英鎊———有了它,不僅可以免費上學,還能從中賺到所有生活開支。
 
之後,我開始考慮經濟問題。手裏的錢在國內可以買一套房子外加一輛車,可在英國,不過是一個白領的年薪水準。而我,還不知何時才有賺錢的機會,所以,我不想動用這點老本。而我知道,只要一個人肯開動腦筋,就肯定會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在大學學的兩樣東西派上了大用場———美術、羽毛球。在英國,街頭藝人是一份很有“錢途”的職業,只要有一技之長,且可以在街頭展現出來,就能獲得回報。
 
我的第一次“賣藝”是做街頭另類時裝秀,我用舊報紙撕出大概的衣服樣子,再用大頭針別在身上。我穿著紙衣服,站在街邊,面前擺個帽子,就算開始營業了。為了配合時裝的色係,我撲了厚厚的粉,畫了個類似日本藝伎的粧。看我造型奇特,創意新鮮,不一會兒路人就開始熱情地投硬幣紙幣。我腰裏別著MP3,塞著耳機聽英文歌,姿勢擺累了就換一種。在路邊站了兩小時後,我有了26英鎊55便士的收入。

在英國人眼裏,任何與創作有關的行為,都被視為藝術。我用油彩在臉上畫出京劇臉譜,有錢收;拎一桶水,用海綿做的毛筆在人行道上寫書法,有錢收;搬一張椅子,替路過的人畫肖像,也有錢收……每天抽出兩個小時,琢磨個點子,總能有幾十鎊收入。這些錢足夠我每日開銷,這些錢也讓我在英國的日子漸漸不那麼拮據。

除了“賣藝”,我還“賣身”。打羽毛球給我帶來了更高收入。

在英國,人工費非常昂貴。我找了一家俱樂部,跟駐場教練打了一場球,再跟老板談談,就成了俱樂部的兼職陪練。每小時80鎊,老板收取20鎊的管理費,我自己凈賺60鎊。每周大概陪練15小時,收入900鎊———正好承擔了房租和上語言班的費用。
 
就這樣,到倫敦一個月後,我就從吃老本變成了自給自足。這種自給自足,不僅給了我安定的生活,還讓我變得更加自信。
 
來到倫敦4個月後,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韋恩斯坦兄弟電影公司總裁Bey Logan 打來的,說想初步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一個星期後,當我正裹著一次性桌布改造的“時裝”在街邊表演行為藝術時,Bey Logan 笑瞇瞇地出現在我面前。他稱讚我極具創意和美感,我們進行了第一次簡單的交流。讓我最開心的不是他的誇讚,而是我可以很流利地用英語與他溝通。我們聊了一刻鐘,然後Bey Logan 邀請我一起吃晚餐。約好晚餐的時間地點後,他離開時,在我的帽子裏擱了一張100歐元的紙幣。他說,作為合作夥伴,他請我吃晚餐;作為路人,他為我的行為藝術買單。
 
做街頭藝人和羽毛球陪練終歸是賺小錢,我覺得我的才幹不止于此,所以,我將目光瞄準了我的老本行———專業模特。 因為有Bey Logan 的引薦,我認識了英國本土的影視界資深人士,通過他們結識了一批在英國有名的化粧師、形象設計師,最終聯係上了每年都與“倫敦時裝設計周”有固定合作的服裝設計師加雷。
 
我告訴加雷,我曾是專業模特,有豐富的舞臺經驗,而且我有著他麾下別的模特不具備的東方神韻與氣質。我把自己的寫真帶給他看,我相信那種側面特寫、嘴唇鮮紅的老上海風韻足以打動任何設計師。
 
我成功了,2008年的“倫敦時裝設計周”上,我成了加雷的“御用模特”。我穿著他最新設計的歌特式面罩時裝,走上了時裝發布會的T臺。我沒有經紀人,價碼是我跟加雷親自敲定的。我做了一周的模特,拿到的薪水是2萬歐元。
 
加雷對我非常滿意,在他的幫助下,我先後認識了眾多國際一線品牌的設計師。可以這麼說,只要我願意在英國時裝界發展,我相信我會在短時間內成長為最受關注的時裝模特。 正當我為前途做著樂觀規劃時,我接到了來自香港的電話,因為“優才”計劃,我獲得了香港居民身份證,港方邀請我前去發展。
 
在香港迎接我的,是與張學友合作新片《月滿軒尼詩》的合約。準備出演新片時,我不得不再次去補語言課,因為我的粵語很爛。我覺得,在一個新環境,要想獲得良好發展,與人溝通必不可少。身邊的人都講粵語,我改變不了這個環境,就只能去適應環境,因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適者生存,人只有融會貫通,才能走得更遠。

做自己與別人生命中的天使--嚴長壽


2005年,應台灣大學校長陳維昭的邀約,我在台大的畢業典禮上做一場演講,這是陳校長在卸任前最後一次主持畢業典禮,他很希望我給孩子們一些祝福。那是一場有七千多名畢業生外加來賓和家長的演講場合,蒞臨的貴賓有立法院長王金平、當時的行政院長謝長廷,還有全台灣最頂尖的教授及學生們,我一個沒有讀過大學的企業人士,要去面對這些菁英人物做演說,心裡十分忐忑,壓力也非常大。

就在心裡揣著這件事情時,當時的台南藝術大學黃碧端校長也來邀約,希望我能去參加南藝大在同一天下午舉行的畢業典禮。我第一個反應是「不行」,同一天的時間南北兩場,台大的演講已經讓我焦慮,實在沒有時間準備另外的演說;再者,儘管我有許多好友都是藝術家,我對他們也充滿了尊崇,但是面對這些即將走出校園的年輕藝術家們,我何敢夸夸其談?

黃校長感受到我的猶豫,畢竟是教育專家,他不壓迫的給了我考慮的時間。幾天以後,有一些訊息在我腦袋裡萌芽發酵,思路越來越清晰,我不但答應了這場演說,甚至心中充滿了期待。

六月四日那天,早上我在台大演講結束,立刻搭飛機南下,來到南藝大。到了會場,可以想見,空氣中浮動著青春的歡欣愉悅,一個個戴著方帽子的青年朋友們端坐在台下,卻壓抑不住雀躍的心靈,騷動的、輕佻的,今天是屬於他們的日子,船即將揚帆了。

台上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今天他們是初次掌舵的船長。看著台下一張張年輕藝術家的臉,我有滿心的祝福,但是在船離開避風港之前,我想他們還需要最後一次叮嚀。於是,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我說:「親愛的同學,首先我恭喜大家今天完成了階段性的學業。我今天從台北趕下來,如果大家原諒我的直率,請讓我用最真實的語言與你們溝通……」前排的同學不說話了。

我接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今天畢業典禮結束,從明天開始,你們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找不到工作的!而且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工作!」中間幾排交頭接耳的同學也安靜了,我看到幾百雙眼睛盯著我,眼睛裡有不解、有疑惑。

但是震撼教育還沒結束:「更殘忍的一點是,可能台灣根本沒有給藝術家工作的機會!」這時候,全場的同學都靜默了。這是什麼日子?台上的講者給的不是璀璨煙火,卻敲了一記警鐘。

沒有放鬆,繼續說:「親愛的同學,如果你認為過去你在學校所學的一切,只是一個謀生的工具,你將會非常失望!」畢業就是就業考驗的開始,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麼工具,僅僅把所學當工具「換口飯吃」,投入社會後你不僅會失望,可能也要遭遇一連串的打擊!你想要進國家的兩廳院工作,會發現已經有一群國外深造回來的高手在排隊等著職缺;你想要開音樂會,卻借不到場地,即使借到了四百人的場地,你會發現竟然找不到一半的觀眾入場;你想要開畫展,沒有人青睞;你想要加入舞團跳舞,但微薄的薪水連肚子都餵不飽。

你會發現自己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挫折感壓得你挺不起胸膛,接連的打擊讓你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你對自己過去所學的開始疑惑,甚至你會認為在學校的一切都變成無意義的投資。於是無奈的選擇之下,學音樂的同學就去教下一代學樂器,教授結束,你再鼓勵他們去考音樂系,考上音樂系好不容易又畢業了,他們跟你一樣仍然面臨找不到工作的窘境,於是他們又只得再去教下下一代學音樂,周而復始,每下愈況。

「各位同學,這真是一個非常沒有成就感的工作啊!」空氣凝結了。驕傲收起來了。我還看到一張張佈滿焦慮的臉。

各位同學啊,問題在哪裡?如果,你認為你的所學,只是一個就業謀生的工具,而不明白它真正的價值,那麼畢業後,未能立刻找到工作,你沒有權利抱怨,沒有人欣賞你的音樂,你沒有權利抱怨,沒有人買你的畫、沒有人看你的舞蹈,這個時候,你也都沒有權利抱怨!

「因為,你們真正擁有的,不是一個『謀生的工具』,而是一份『感動人的工具』!」

這個感動人的工具,除了用來謀生就業,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在這工具上,你自己是否曾被它感動?如果這感動人的工具,在你的胸中有股澎湃激昂的力量,你會不會急於將此工具用來感動人,盡到感動人的責任?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想要影響更多人「投入」這個認知,而且把藝術變成滋潤生命的工具?尤其當你看到台灣的社會在這麼浮動的時候、價值觀這麼混亂的時候,當上從高層的領袖、下到基層的公務人員都因為缺乏人文素養,而無法讓自己的心緒安定下來的時候,其實這個社會是非常需要你們這樣的藝術家,走向社會、感動別人,幫助人們找回沉靜思維的力量。

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清楚自身的價值,不了解自己所擁有的工具,你就沒有權利抱怨!改變你的心態,走向台灣每一個偏遠的角落,用藝術去感動每一個需要的人們!這時候你會發現工具不只是工具,這時候你會發現生命從這一刻開始有了意義、世界從這一刻開始才是你的!

台下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同學的眼睛發出了熱情的光亮,微微閃著淚光。第二天我收到了許多同學們的信件。他們告訴我,學習了藝術這麼多年,懵懵懂懂,昨天的演講竟如當頭棒喝,讓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演講終會結束,那些回響卻教我久久難忘。我想台灣有更多的年輕學子們需要一些鼓勵、一些提醒、一些叮嚀,這是我決定再次寫書的初衷。

台灣沒有理由讓「政治」變成生活唯一的希望,大家都在等,等接任人的立即表現,等下一場選舉、等一次翻盤的機會,把責任、把契機都交給選票去決定。可是,親愛的年輕朋友們,我們有多少時間可以這樣等待蹉跎?只有你是你自己的天使,為什麼我們不能在等待政治人物改變的同時主動去審視自己、審視環境,找出自己的優勢、自己的責任,告訴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

如果說《我所看見的未來》是對有權力、有影響力的人以及關心台灣的朋友一些獻曝的建言。那麼這本書就是給所有即將踏入社會的青年人一份真誠的禮物。

用熱忱激發你巨大的能量

熱忱如何而來?其實它早已存在每個人的心中,當你能對最小的工作環節抱持著用心的態度,熱忱就會被勾引出來,然後你會發現原來熱忱是用不完的,你越激發它,它就越能產生巨大的能量。

關鍵字:熱忱!

在說明熱忱之前,我想先提一個故事。

有天晚上,我看到電視製作人王偉忠,和他旗下的幾個模仿藝人接受訪問。

談起工作,那些藝人七嘴八舌的爆料,說工作中的王偉忠就像個 暴君一樣,每個人都曾經被他狠狠地「修理」一番。據說有個女編劇,當初她把寫好的劇本拿給王偉忠看,王偉忠沒翻幾頁就把劇本往地上用力一丟,大罵「寫什麼爛東西!」她嚇死了,只得一邊哭,一邊趴在地上改寫。

另外一個藝人九孔,他一心想演戲,就跟著朋友進到攝影棚,希望能有機會在螢幕上露個臉。去了幾次,總是被晾在牆角。

有一天發怒的王偉忠突然一回頭看到他,覺得這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奇怪,大聲咆哮:「這個人是誰帶進來的?」現場沒人敢回話,九孔更是愣在那裡吭也不敢吭一聲。王偉忠瞪著他,隨口就說:「沒有角色可以給你演。想演戲,你就演隻『蚊子』吧!」

現場一片靜默。事情至此,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有些人會覺得簡直是奇恥大辱,我是來工作的,不是給你羞辱的,大不了不做了可以吧!轉身就走,從此死了這條心。

但是九孔選擇了第二個可能。他愣了幾秒鐘之後,臉部肌肉開始抽動變化,他瞇起眼睛、尖起嘴巴,雙手當翅膀飛舞,口中發出了嗡嗡的叫聲——他真的演活了一隻蚊子!當然,他也得到了工作。

訪談中還有邰智源、郭子乾等藝人,也都有自己的演藝工作「心酸史」。這些人都是很皮的人,但無論是哪種機會,即使要他在地上翻滾,要他盡可能的醜化自己、演一隻蚊子,他都願意。為什麼?難道真的有人願意被人羞辱嗎?當然不是,而是對他們來說,對這份工作的熱忱,超越了自己在這過程中所遭遇到的無論是體力還是心智上的勞頓。在這些成功表演者的心中,沒有所謂「羞辱」,有的只是「考驗」與「我一定要通過考驗」。

因為熱情、因為他們熱愛演藝工作,使他們接受一切合理與不合理的磨難和試煉。是「接受」,而不是「忍受」。如果你在忍,表示你工作的熱忱還不夠大。無論從事哪個行業,光有能力還不夠,光是夢想也沒有用。有沒有全心全意投入的熱忱,才是工作成敗最重要的關鍵。

生命的價值

很早之前,我就為自己預立了遺囑。簡簡單單一百個字,竟然也就交代完畢,無愧也無憾。

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受電台記者的訪問,記者問我的座右銘是什麼。我說座右銘從小到大每個時期都不一樣,講起來真說不完。他接著又問,那你的墓誌銘是什麼。我不假思索,立即回答:「我沒有墓誌銘,因為我連墓碑都不要!」

記者睜大眼看我。

我告訴他:「我早就寫好了遺囑,等到那一天來臨,就把骨灰撒向大海,什麼都不需留下,一切簡單就好。」這樣的決定,並不表示我是一個灑脫的人,而是我想強調,當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重點不是做完之後有沒有人會記得你。你生命中所做的每件事,不是為了要留下碑文,期待別人的懷念或是歌功頌德;你的奮鬥、你的努力,儘管除了天地,無人知曉,你都仍然願意以同樣的熱忱去付出。更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在當下充分享受了那些付出的過程。

涓涓滴滴,如人飲水,只有你自己靜下心來時最知道。在人生最後的終點上,不管你從事何種行業,你是個總裁、公務員、藝術家或是勞工。我們要問自己的是:我有沒有因為樂在這個「位置」上,而讓自己的生命變得充實而豐滿?生命的價值不在於一個人的名聲、財富、權勢的有無,也與偉大不偉大無關,而是你是否認真的在過程中盡心盡力,讓自己沒有遺憾。

我想舉兩位我非常欽羨的人物為例,他們都把自己發揮得淋漓盡致,充分展現生命的光彩與活力。

第一位是大家所熟知的美學大 師蔣勳 先生。蔣勳在繪畫與文學方面傑出的成就不需我多說,眾所皆知。五十歲那年,他決定辭去東海大學美術系系主任,專心做一位「自由人」。

系主任是多少學者想追求的職位,它象徵著在學術上一定程度的肯定與位階,有好的名聲、有穩定的生活。事實上蔣勳也樂在教學,帶領著學生上山下海尋訪美的感動。然而最後他選擇不要了,很多人無法理解,不少人會問:「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蔣勳覺得生命中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比系主任的頭銜更值得去追求與探尋。

他一方面專注於創作,每年空出一段固定的時間潛心繪畫;另一方面他南北各地演講,著書不斷,就為了致力提升民眾美的觀念與實踐,讓更多的人能夠來欣賞生活與藝術的美。這些年來,無論是他的畫展,或是演講、著述,都吸引極多的觀眾與讀者,影響廣大,蔣勳讓「美」重新在我們的生活中活了過來!這種成就有時候是無法以數字度量的,但正因無法度量,這樣的心更顯偉大!

第二位是前亞都飯店的總經理 蘇國垚 先生。國垚是我非常得力的左右手,也是我極力培養的接班人,就在他即將在事業上達到高峰時,卻毅然決定要離開他耕耘了二十多年的旅館服務業,聲望與權力都在眼前,一蹴可幾,他卻不要了,很多人也不敢相信。大家也很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百般地慰留,但也在與他溝通的過程中,對他充滿了敬意。蘇國垚告訴我,他對自己的生命規劃很清楚,工作二十年,接著教書二十年,努力學習了、也要認真付出,然後一生也就足夠了。我記得那時,台南麗緻飯店剛要開始,他受我請託,勉強將計畫延後了兩年,等飯店營運穩定後,他毫不戀棧,立刻打包到高雄餐旅學校教書。

他所追求的並不是一個「職位」,在乎的也不是「薪水」,而是讓自己的生命更完整,且因為給予而熠熠有光!

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挫折的考驗


沒經過挫折的熱情沒有價值
陳名君  天下雜誌 375期 2007/07

江振誠只有高中畢業,但他是印度洋上六星級飯店的主廚。他沒有上過一堂法文課,但他的履歷全是用法文寫成。

料理沒有國界,只有詮釋方式的不同。江振誠如何以一個台灣人的身分,做出全世界都感動的法國料理?

印度洋上的六星級飯店Maia,是個私人小島的渡假村。客人多是歐洲皇室或富豪,到渡假村要先坐私人飛機到小島,! 再轉搭直昇機到渡假村。島上只有三十個房間,最多不超過六十個客人,每晚住房新台幣十五萬元起跳。

鏡頭繞到廚房裡,穿著白挺的廚師服忙來忙去的,多是金髮白膚的西方人,當中有個唯一留著黑髮小平頭的高大亞洲人,他是Maia的主廚,Andre Chiang。

Andre Chiang二十歲就是間五星級法國餐廳的主廚,曾經兩次被《時代》雜誌報導為「印度洋最偉大的料理」,Discovery頻道「二 ○○六亞洲十大最佳青年主廚」、頂級餐廳指南《Relais and Chateaux》「二○○六全球最佳一五○位主廚之一」。

Andre Chiang有個中文名字,叫江振誠,今年三十一歲,是在台北士林長大的台灣人。

面對理想:同學去玩,他去上班

這不是一個天才廚師的故事。小時候,江振誠並不是生長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但是曾經在日本的中國餐廳工作十年的江媽媽,燒得一手好菜。江振誠在學校裡,便當永遠是最大、最豐富的。江媽媽絕對不蒸便當,都是吃飯前三十分鐘,她在家裡馬上炒,騎摩托車送到校門口。每天吃飯的時間,就是江振誠最滿足的時候,「料理是一個東西Complete your day,讓你覺得今天是很完整的,是一個最原始的感動,這是讓我想當廚師的原動力,」他說。

江振誠從十三歲! 就在各大飯店打工。高中時,江振誠念的是餐飲管理,每天下午四點下課,他跟同學坐同一輛公車到台北北門。但江振誠總是先下車,因為他是要到希爾頓上班,同學是要去西門町玩。

前後在希爾頓、亞都麗緻工作的歷練,江振誠二十歲當上西華法國餐廳的主廚,是有史以來台灣最年輕的法國餐廳主廚。「他對自己的專業有無比的熱情,極富創意和品味,」西華飯店總經理夏基恩(Achim V. Hake)對江振誠印象深刻。

命運在他二十一歲那年來扣門。當時,西華每年有一次到二次,會請法國有名的廚師來做示範。江振誠想盡辦法邀請當時南法最偉大的廚師Jacques & Laurent Pourcel兄弟來台灣,Pourcel兄弟過來之後,江振誠跟他們共事十天。十天過後,Jacques & Laurent Pourcel就問江振誠,「你要到法國嗎?」江振誠也什麼都不怕地就說,「好啊!」

當時江振誠一句法文也不懂,Jacques & Laurent Pourcel一句英文也不會講,都是靠翻譯溝通。但是江振誠覺得自己可以勝任,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在台灣人家說你很棒、你做得很好,你習慣了這種掌聲,」江振誠說。江振誠不知道接下來還要做什麼,要往上爬到哪裡?「在台灣,如果我二十歲是這樣,那我三十歲要做什麼?接下來是很有限,沒有太多往上再突破的機會,」他思索著。江振誠把摩托車賣掉,所有的積蓄十五萬帶在身邊,重新開始。

到了法國,江振誠每天工作十六到十八個小時,只睡三到四小時。第一年一毛錢都沒有,只有個睡覺的地方,沒有冷氣,沒有暖氣。江振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上班,因為一休假吃東西就要靠自己。

工作上辛苦之外,壓力最大的是在Jacques & Laurent Pourcel旁邊,有太多的精英。能進到這間米其林三顆星餐廳工作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精英中的精英,「我根本連洗菜都洗不過人家,」江振誠說。

江振誠是唯一的亞洲人,其它全部是法國人。所有的人都在看,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在這裡工作?他有什麼能力在法國工作?

上班的時候,主廚已經罵到臉紅脖子粗,但是江振誠一句話也聽不懂,主廚已經捶桌子了,但他還是聽不懂。「你很急,你就快崩潰了,但是你還是聽不懂,他要什麼你不知道,我覺得那是最可怕的,」江振誠說。

那一年,江振誠瘦十六公斤,他吃得很多,但是精神的壓力,讓人瘦得很快。

面對成就:成功很難,不斷成功更難

當所有法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看江振誠時,Jacques & Laurent Pourcel的感受比江振誠更大,但他們從來沒有說過要江振誠走路。「他都沒有放棄了,為什麼我先放棄。他都沒有說話了,我怎麼可以說,我不想做了,」江振誠說。

從法國人身上,江振誠學到一件事。Jacques & Laurent Pourcel在南法一個小鎮長大,十五歲學做菜,二十三歲開這個餐廳,十年後他們是南法最偉大的廚師,《米其林指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三顆星法國餐廳主廚,這是全歐洲廚師的最高榮譽。

但到現在為止,Jacques & Laurent Pourcel也是一天十六小時待在廚房中,做他們十年前在做的同一個動作,「成功很難,不斷成功更難,你可以看到他們引以為傲的堅持,」江振誠說。

五年的磨練過後,二十六歲的江振誠晉升主廚,代表Jacques & Laurent Pourcel到東京、曼谷、新加坡、上海開系列法國餐廳,負責籌備、訓練人員。

帶領一群比他年紀大、資歷比他久的世界廚師做法國菜,江振誠除了能說四國語言(中文、日文、英文、法文),更重要的是廚房沒有太多其它的情緒,只有「專業」二個字。「今天這個菜好不好吃,是騙不了人的。不管你有五年、十年、二十年經驗,東西一炒出來,馬上就知道,」江振誠說。

面對挫折:只要是對的,就跟牛一樣一直做

可以說江振誠很幸運,躍上國際舞台,似乎就是機緣巧合。二十一歲的他一句法文都不會,就被Jacques & Laurent Pourcel欽點到法國工作。但在這之前,江振誠已經有近十年的廚房經驗,他每天打二份全職的、八小時的工。

Jacques & Laurent Pourcel來台灣時,要江振誠早上五點來,他就五點到,工作到隔天早上,沒有一句怨言。「我一直不覺得我是個天才型的人,我很努力,非常努力,」江振誠形容自己,「我是金牛座的人,很固執,自己認為是對的,就一直做,跟牛一樣。」

機會來時,江振誠不會先想這個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能帶來什麼回報,只要他覺得這件事是對的,他就做。「不能通過挫折考驗的熱情,沒有價值,」這是江振誠最喜歡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想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理想,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挫折的考驗。」

現在江振誠每一、兩年才回台灣一次,每次回來只待一個禮拜。但台灣對他而言,是永遠的家,就像回到小時候,喜歡吃的東西還是蚵仔煎、甜不辣,「那些感動是不會變的,讓我充滿電,然後再出國,」江振誠說。

料理沒有國界之分。料理在不同國家,是當地生活的一部份,是在地的歷史、文化、態度跟溝通語言,「好吃的料理是沒有界限的,只是用不同的語言來解釋同一個字,」江振誠認為。



我的餐廳 全球Top50
文/史書華 圖/廖祐瑲 2010年7月 Cheers雜誌

江振誠,一個台灣出生的法國料理廚師,在今年年初征服老饕味蕾,以自己法國名字為名的法國餐廳首次榮登全球前50名最佳餐廳。動畫電影《料理鼠王》曾有一段台詞,用來形容江振誠,再適合不過:“Anyone can cook, but only the fearless can be great.”(每個人都可以當廚師,但只有無所畏懼的人能料理出藝術。)

1975年次的江振誠,早在2006年已獲頒亞洲十大最佳青年主廚,今年7月,他還將親赴上海世博會,為法國館代言,親身示範法國料理。

一個在士林夜市旁長大的台灣小孩,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的法文名字“Andre”會比中文名字「江振誠」來得響亮。

今年年初,英國《餐廳》雜誌(Restaurant)「聖貝勒格利諾全球最佳餐廳榜」(S.Pellegrino World's 50 Best Restaurants)中,江振誠負責、開幕僅僅兩年的新加坡瑞士史丹福酒店法國餐廳“JAAN par Andre”,竟擊敗歐美各國好手,排名第39。更難得的是,江振誠還是前50大榜單中最年輕的主廚。

1975年次、高大黝黑的江振誠,並不是第一次受到關注。早在2006年就已獲頒亞洲十大最佳青年主廚,更曾兩度被《時代》雜誌(TIME)封為「印度洋最偉大的料理」。兩年前落腳新加坡後,“Chef Andre”一直是當地對他最時尚的稱呼。

座落新加坡最高飯店的頂端樓層,70樓的JAAN par Andre僅有35個座位,目前客人的預約早已排到今年年底。鮮明的地標,更呼應江振誠在新加坡的地位:去年新加坡44週年國慶,江振誠甚至被列為「到新加坡的44個理由」之一。

儘管站上亞洲餐飲的新高點,江振誠仍如同兩年前《Cheers》雜誌第一次採訪他時,只要談及獲獎,就顯得靦腆,但當話題一轉向料理,立刻有說不完的想法。

的確,他的料理常被評論為「充滿創意」,若說人如其菜,從他工作步調就能略知一二。

細膩廚師:掌握料理演出的導演

江振誠每天的工作從到空中花園摘花開始。在餐廳頂樓,他闢了一座小花圃,種植新鮮香草。和一般廚師習慣用香草葉來調味相比,他更喜歡以香草花瓣入菜,「花香細微,不會讓你感覺到嗆味。」

每道菜在他的雙手下都是一個故事。在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中,墨黑的紙張上,有他隨時用白色色鉛筆「畫」出的想法。儘管只是草稿,筆下線條卻乾淨有力。

構思好料理腳本,最好的演出者就是食材。面對食材,江振誠從不局限於烹調方式,從傳統碳烤到最時髦的液化氮,都回歸食材的需求而定。他設計的每道菜,分量絕不超過5口,為的是讓客人保持味覺靈敏。精準的計算,更同時反映在使用的工具上:鑷子。身高近190公分的他,在廚房裡常是彎著腰,捉著鑷子,小心排盤。這般細膩的工作態度,背後是江振誠10多年的累積。

青春歲月:與濕熱廚房為伍

1990年代,亞都麗緻大飯店的巴黎廳是全台法國料理的殿堂,更是江振誠廚師生涯的起點。16歲,當同年紀的朋友都在享受青春歲月時,仍就讀淡水家商的江振誠,已是巴黎廳的學徒,鎮日與潮濕悶熱的飯店廚房為伍。

他每天刻意上兩輪班,工作長達16小時,只希望能同時學習正統法式料理和甜點製作。「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歡學習新東西。」比別人起步早,不過21歲的江振誠,已被聘為西華飯店法國餐廳副主廚。而在西華的一次機會,更讓江振誠的人生轉了大彎。

當時,法國最年輕的三星級餐廳雙胞胎廚師Jacques and Laurent Pourcel受邀到西華任客座主廚,江振誠被飯店指派為Pourcel兄弟的首席助理。

這對雙胞胎,著實讓江振誠震驚。他們不事先要求準備高級進口食材,當江振誠焦急詢問菜單如何安排時,只得到一句話:「明天早上4點半和我們到市場逛逛就好。」當天晃蕩不出兩小時後,雙胞胎兄弟已把菜單規畫好,全採用台灣當地新鮮食材,「原來用周遭食材,也可以變成頂級法國料理。」這動作完全打破江振誠的刻板印象。

事實上,這段貼身工作經驗,改變的不只是江振誠,更讓Pourcel兄弟嗅出江振誠的潛力,邀他到法國一起工作。不過,當時江振誠的法籍主管,再三告誡他務必想清楚:「能去三星級餐廳廚房工作的都是最頂尖的人,你一定要能異於常人。」「這樣更好,我不怕挑戰。」20歲出頭,一句法文也不會的江振誠,決定帶著十多萬元積蓄飛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料理國度,成為Pourcel兄弟第一個收的亞洲學徒。

遠赴法國:競爭的洗禮

即使在台灣已擔任大廚,但江振誠在Pourcel兄弟的廚房裡,仍要從「削馬鈴薯」基本工開始。每天,所有人在廚房裡的工作都被碼表計時,紀錄直接寫在牆上。害怕工作趕不完,江振誠會在清晨6點提早報到,直到凌晨2點才回到家。甚至,因為沒有時間和預算讓他去上正規的法文課,他必須從廚房的對話中土法煉鋼學講法語。

除了競爭壓力,做為黃皮膚的亞洲人,還要面對文化衝突

廚房裡有套有歷久不衰的「階級文化」。但對當時擔任副主廚的江振誠來說,這套潛規則卻正好反過來,他「叫不動」助手。一次,5名法籍助理故意在最忙碌的當下全部停手:「我不會,你幫我弄。」江振誠明白一個亞洲人帶著法國人做法式料理,同事難免不服氣,面對刁難,他只回應:「你們通通站在那裡,我表演給你們看。」當晚,他一個人做完所有工作。

一天工作將近20小時,但他回憶起這段時光時卻說:「並沒有sacrifice(犧牲)。」「當你認為自己在吃苦,就代表你已經沒有passion(熱情)。」

7年後,不滿30歲的江振誠晉升為主廚,帶領35個法籍廚師。除了成為廚房的大當家,他更進一步展現在展店上的能力。

未來挑戰:如何經營個人品牌

從小型餐廳開始,Pourcel兄弟放手讓江振誠設計菜單、甚至訓練人員。一個堅持創意的廚師,開始要同時兼具成本意識的經營頭腦。江振誠學習得很快。不過26歲,他已代表Pourcel兄弟到東京、新加坡、甚至是上海著名的外灘18號等地負責籌備法國餐廳。

當外界看好他即將邁向生涯高峰時,30歲的他卻突然放緩腳步自問:如果當代料理真正重要的是料理精神,「我可以再做同樣的事15年,但還能怎樣做自己?」此時,新加坡給了他一個「做自己」的機會。

因為到新加坡客座廚藝表演,2008年底,江振誠受邀接掌瑞士史丹福酒店的法國餐廳,第一次經營起以自己法文名字為名的餐廳。今年5月底,雖然和史丹福的合作關係已劃下句點,但他的個人餐廳在9月份將開始獨立營運,仍舊取名“par Andre”(法文,意即by Andre)。新餐廳裡,除了菜單是自己設計,連器皿也是他親手雕刻,江振誠決意要走出個人品牌。

就算多了新的頭銜和光環,難得的是,他質樸真誠的性格還在。年初受邀到開平餐飲學校演講,碰到以前帶他的前輩,江振誠仍像小學徒安靜站在一旁。「十年前認識他,他就是這樣,到現在都沒變,」飯店業老將、開平餐飲顧問連昌記形容。

直到現在,江振誠每天還是在廚房至少待上12個小時。一個用餐時段得出400道菜,他仍親手排盤。甚至,經過法國三星級餐廳廚房的洗禮,江振誠堅持要親自打掃完自己的料裡區域後才能下班。

在他潔白的廚師服上,左胸口用托斯卡尼藍繡著Andre Chiang。能夠穿上這身榮耀,那是江振誠一路上用認真和堅持鋪出的道路。

361行照過來 法國料理廚師所需特質與條件
1.能團隊合作。每一道菜一定是廚房內每個人分工合作的成果。
2.累積跨領域能力。為了幫助料理創作,需打開天線,隨時接觸廚藝之外的領域。

入行薪資水準
餐飲科系畢業,入門起薪約18,000~20,000元。闖出名號後無上限。

發展空間
江振誠建議,不一定非要走到國際,才算好的法國料理廚師,但一定要夠了解市場。當別人說某某廚師很有名,你是否知道他的故事?他的師傅是誰?他的菜單長什麼樣?「這些都是當你坐在房間時就可以上網搜尋。」再將他們的經驗,轉化為自己的做法。



在世界排名第三十九大餐廳任職的名厨江振誠。《聯合報》
身高188公分的帥哥厨師江振誠(Andre Chiang),是目前國際餐飲圈表現最出色的台灣厨師,任職的新加坡Jaan par Andre餐廳,名稱嵌入他的名字,目前Jaan par Andre餐廳世界排行三十九。

一個多星期前,在英國的“聖貝勒格利諾全球50大餐廳”頒獎典禮上,除了名列第一名的丹麥小館Noma主厨雷哲畢(Rene Redzepi)外,江振誠同樣受到矚目,因他與雷哲畢兩人均34歲、同爲榜單上最年輕主厨。

型男大主厨創造過非常多“驚嘆號”:20歲成爲台灣史上最年輕五星級飯店主厨,二度被《時代雜志》封爲“印度洋最偉大的料理”,餐飲指南《Relais and Chateaux》將他列爲“2006年全球最佳150位主厨之一”,Discovery 選他爲“2006亞洲十大最佳青年主厨”,他還曾經打響外灘十八號的名聲。他甚至還曾經是凱渥的兼差男模,“與林志玲同期喔!”

對于自己的歷程,江振誠說,“要做自己最喜歡、而非最好的東西。”

江振誠任職的新加坡法式餐廳Jaan Par Andre只有35個座位,上任之初,每晚只有一、兩桌客人,現在要提早兩周才訂得到位子。當地媒體推出“在新加坡的44個理由”,能吃到江振誠的料理就是其中之一。

據悉,淡水商工餐飲科畢業的江振誠家學淵源,母親曾在日本東京的中餐擔任主厨,初三那年他便在小簡餐店打工,20歲就當上西華飯店法國餐廳的主厨。

奇妙的旅程 i wish

在十年前,李斌的歌星夢粉碎了,因為外遇,同時失去了愛他的人,他知道所有的原因都來自心中的虛榮、貪婪、忌妒,因此讓他一夕間失去了所有。十年了,他長期在台北城市的一間Pub裡駐唱娛樂觀眾,而滿身的債務和酒精綑綁著他,讓他失去了快樂的權利。直到他醉醒的一個早上,郵差送來了一個小孩名叫齊妙,齊妙拿出相片和信件來證明自己是李斌的兒子,李斌才想起十年前老婆離開他時已經懷孕,只是他忘了而已。當他們見面後,發生了一連串奇妙的經歷,最後李斌為了躲債帶著齊妙跑到山上的小學去教音樂,結識了一群和他格格不入的鄉下小孩,李斌藉由音符的傳遞以及班上癌症病童小女孩的願望,找到了生命中的希望,可是再過不久齊妙就要離開他了,李斌是否能夠把握上帝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
官方部落格http://media.ipavo.com/iwish
引文:http://budapesteva.pixnet.net/blog/post/11786934

幸福是無法比較的


當一個人金榜題名時,總是特別容易得意忘形,尤其是在網路上。


猶記得考上研究所那天,喜孜孜地上網與人分享喜悅,霍然瞟見一位暱稱「幸福人」的,不知怎麼回事, 我的好勝心及優越感油然而生,竟產生了和她一較長短的念頭。


我大言不慚地表示:「我剛考上國立研究所,有個疼我的男朋友和經濟寬裕的父母,妳有比我更幸福嗎?」


我思忖著,徜 若她要比我更幸福,除非她的學歷比我高,家世比我好。


過了良久,她終於從電腦的另一端回了話,


她說:「我出了車禍,斷了右腿,但很幸運我還有左腿,也因為出車禍,我失去了男友,這才發現世界上還有父母深愛著我,這就是我的幸福。也許我的幸福在你的眼中顯得微不足道,但我真的感覺到很幸福。」


她的話令我頓時感到無地自容,在這充滿競爭、嗜血的社會中,居然幼稚到連「幸福」都要拿來比?


我向她道歉,並且和她聊了一會兒。


至今快一年了,我還記得她對我說的話:


「幸福是無法比較的,妳有妳的幸福,我有我的,我們的幸福互不牴觸。」


是的,幸福無法比較,也不該拿來比較。


願每個人都能瞭解個中道理,尋找或創作出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幸福。


其實幸福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們本身就是幸福的化身,


或許只是我們沒有好好的靜下心去體會,其實,在這個世上,我們已經擁有太多人窮盡一生都難以實現的幸福了。


我沒去過尼泊爾,也沒有去過衣索匹亞,但從朋友的闡述中, 眼眶濕了。 這不只是同情,而是懊悔自己的不知足。


若他們心中有一個天堂,或許這個天堂就是我們目前所身處的地方!


自己會不會身在天堂,心卻活在地獄呢?


美麗的東西其實不需要珍藏,而是要珍惜!

九毛錢的大愛

前陣子去參加了一個研討會,來演講的大多是國內有名的非營利性組織的負責人或代表。大家都充滿熱誠,有著不同的使命和工作方向,然而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位是創世基金會的負責人曹慶先生。

對這位傳奇人物其實我已經好奇很久了:傳說他在退休後獨自一人投入當時無人願做的植物人安養工作,一手創建起創世基金會,目前還成立了街友跟老人的服務組織,如今在各大商店都常看到創世基金會的發票捐贈箱擺在櫃檯。

我想創世這麼大,他的負責人必然是一個強悍的管理者吧;能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我的心裡也是雀躍不已。畢竟能看到名人不是我生活中常發生的事。結果大出我意料之外。進來的是位頭髮斑白,穿著白衣黑褲的老先生;很瘦,但精神震爍,他拿起麥克風開始說話,鄉音重得連我這個外省人第二代都有困難聽懂。如果在街上遇到,我大概會以為他是要去郵局領錢的老兵伯伯。

但是當他開始大聲,清楚的告訴我們他和創世的故事時,我漸漸的了解到,住在這個人身上的是個多麼了不起的靈魂。他說:從他決定退休從事社會福利工作起,他就決定要做一種沒有人要做的工作。錦上添花的工作太多,他要真正的雪中送炭。重重考慮及調查過後,他發現全台灣沒有人在作照顧植物人的工作;視障、聽障、身障的人都有政府或民間機構願意照料,而全身都失去功能的植物人卻被這兩者所遺忘。

他花了幾年時間走訪台灣各地尋找需要照顧的植物人,被人罵過瘋子,也在成立安養機構的路上吃盡苦頭。他笑著跟我們分享:「你們知道嗎?要成立一個安養機構,法令上有種種限制,植物人要有康樂室打乒乓球,有書報間可以看報紙,地上還要鋪地墊防止植物人走路跌倒…」臉上的笑容燦爛,但天知道當年他為了成立安養中心走了多少冤枉路。

植物人安養院上軌道後,曹慶發現在他收容的植物人中,有百分之六十是來自機車車禍的傷患,因此在當年那個騎機車不用戴安全帽的年代,他在立法院奔走了四年才爭取到立法強制戴安全帽。

在當天的有限時間裡,他沒有用大部分時間說明自己的豐功偉業,反而是一直苦口婆心的勸大家騎機車一定要帶安全帽保護自己,而且還交代我們一定要戴全罩式安全帽,車禍時才不會飛出去。

這幾年,植物人安養工作穩定(雖然建院進度尚未全部完成)後,曹慶開始規劃街友服務跟老人照料的工作。華山基金會負責的是失智失能老人的關懷照護跟安置,而人安基金會則負責遊民關懷、安置和引導重回社會的工作。

他說:現在他有三個目標:
一是23:在全台二十三個縣市都能各設立一間植物人安養院,目前已有十五所。
二是20:在全台20個人口超過十五萬的城市都能設置街友平安站,讓無家可歸的遊民有地方可以吃飯、洗澡,甚至練習簡單的工作以學習回歸社會。
三是369:希望將來在全台二十三個縣市都能各設立三間老人養護中心,讓失智的老人得到照顧,讓無生活目標的老人有地方從事社交活動,甚至讓無依的老人組成小家庭單位彼此照顧,也兼做老人送餐跟緊急送醫的服務。

這些工作都需要大筆金錢和大量的人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說:「我是個基督徒,自從我開始做這份工作之後,上帝每個月都給我需要的錢;第一個月的開銷是十三萬,捐款就是十三萬多;第二個月是五十萬,就有人捐款五十萬多;每個月都比需要的剛好多一點點,剛好可以做接下來的工作。」

「所以在幾個月後,我在禱告時對上帝說:上帝啊,我要發給你兩張聘書!一張是聘你當財政部長;一張是聘你當中央銀行的總裁!上帝笑了笑對我說:你繼續努力。」他又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他說:你知道嗎?養一個植物人一個月要花六萬元。他又說:「你知道嗎?為了幫植物人翻身、洗澡、拍背,我們的看護必須戴著碼頭工人用的護腰工作。」這種工作是很辛苦的。這種工作是很難有回饋的。因為它不是像教育下一代的「希望工程」他說:我們做的是「夕陽工程」。帶著植物人直到生命的黃昏。

但是他也說:「創世不向人直接募款,只用會訊分享理念。支持創世基金會的人,沒有一家大型企業,全都是個人小型捐款,所以我們自稱『螞蟻雄兵』。這群螞蟻雄兵目前已經累積到六十萬人次,每個月撐起了創世以億為單位的開銷。」

現在創世一天要花的經費高達三百萬元,除了捐款外,就是靠捐贈的發票收入支撐。他說「我們估算過,我們收到的發票只佔全台的百分之二,還有很多的空間可以努力。如果你們之中也有慈善機構要募款的,可以來問我們,我們教你怎麼募發票!」

他又說:「一張發票的平均價值是九毛錢,就算沒有中獎,每個月我用卡車把廢發票載去廢紙場,每公斤還可以賣三塊半!」他笑的好高興。我卻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開始流下的。

當天的演講者都有用絢麗的power point做簡報,只有他,什麼效果都沒有,只在背後的牆上貼了一張書法畫,上面題著:「生靈安頓」。

我想他一定不會power point吧。我想他一定曾因為他的口音而被人罵過不愛台灣吧。但是有多少會power point的人能做到他為無數陌生人所做的一切?有多少會說台語的人做得到他對台灣所做出的貢獻?

到演講尾聲我才知道,曹慶已經八十五歲了。但他的頭髮是半黑的。他說:因為已經心臟病發三次,其中一次還心跳停止五分鐘,他知道自己必須準備交棒,不能再如此勞累了。因此,他在演講中公開徵求接班人,也請我們告訴大家。

需要的人選條件:不問年齡,性別、學歷、黨派等種種條件。但是一定要有:組織能力,分析能力,以及使命感。年齡要界於30至50歲之間。




蜀之僻,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

在台北火車站後一棟老舊大樓裡,有一間寂靜的病房,這裡的病人不會哭、不會笑,更不會喊疼;他們在生命仍未結束之前,提早關上了和世界握手的門,註定終生沈睡,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植物人」。

卡在生死之間的灰色地帶,植物人和家屬總有無窮悲苦磨難, 然而,即使上帝開了一場殘酷的玩笑,還是派來了天使, 一位七十歲的老人---曹慶。

他奉獻二十年心力安養植物人,成立創世社會福利基金會,陪伴四百多個沈睡的生命,在寧靜中走過數千個黎明黃昏。

曹慶和多數外省老先生一樣,有著顛沛流離的前半生;但虔信基督的他,曾在年輕時向天父許願 : 「要做別人不做的社會福利工作。」最後,他選定以植物人為奉獻對象。

民國六十九年,他從台糖退休,帶著退休金告別妻女, 背著大背包,裡頭裝著幾十份北方乾糧「侉餅」 開始「全省走透透」。逢人就問:「你知道哪裡有植物人嗎?」  「我想從事植物人安養工作,你願意贊助嗎?」

孤身獨行的曹慶用五年的時間,詢問了一萬多名陌生人 ;他被罵過「瘋子」、「騙子」,被人趕過、被狗咬過,最後,總算有七百多位善心人,在曹慶的「贊助人名單」 留下了姓名和連絡地址。有了這份名單,曹慶開始實現自己向上帝許的願, 他到處去拜訪貧困的植物人家庭。

在台北,他發現被棄置在幽暗、腐臭角落的植物人;在台中,他看到全身長滿褥瘡的植物人,傷口鑽出十多條又肥又大的蛆;還有一次在花蓮, 他看到一個植物人瘦的只剩一把枯骨,躺在糞便與餿水中 ;讓曹慶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誓言要為他們找回為一個「人」的尊嚴。

曹慶同時到衛生部門「拜託」政府幫助清寒植物人家庭,也到企業財團去尋求財力支援,但執著的身影卻始終落寞,總在華麗卻冷漠的會客室裡被草草打發。

有一次,曹慶見到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就在他滿懷希望的時候

「兄弟,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曹慶回憶,那一剎那,他堅持多年的熱情徹底被擊潰,走出辦公室,站在亮晃晃的台北街頭,他揮著拳頭咆哮痛哭,詛咒全世界的無情無義,最後頹然倒在路邊緣像一個洩氣的皮球。

然後,他突然想起七歲那年在學堂裡讀過的故事「兩個和尚」:

古時四川有一個窮和尚和一個富和尚都想到南海取經,富和尚因為擔心錢不夠、體力不夠和路途遙遠,一輩子未能成行,窮和尚卻只帶了一只缽,靠著雙腿和決心,數年之後帶回南海萬卷經書 ;

一瞬間,曹慶笑了,告訴自己「就當個窮和尚吧!」。

不久之後,七十五年十一月,他租了房子成立創世紀植物人安養院  ;再親自到三重,從五樓背下創世免費收容的首位植物人林麗美,一個父親中風而母親癌症的年輕女孩;而那時創世沒有任何設施,林麗美的床還是路邊撿來的,舊櫥也是,曹慶自己則打地舖。

事隔十四年,曹慶還記得,正當安養院開張的前兩天,空蕩的房子裡什麼也沒有,幫他管錢的一位女孩拿著存摺,你一百多萬元的退休金只剩下一萬!

曹慶沒說什麼,只找出那張寫滿七百個姓名地址的贊助人名單,開始寫信:「還記得嗎?您曾承諾願意贊助植物人安養,現在, 時候到了,您是否願意實踐諾言?」一封一封,全是曹慶虔誠熱切的親筆筆跡。

七百多封信寄出後,奇蹟似的,小額捐款不斷寄來。

一個月後,義工統計創世第一個月的支出合計十三萬元,而當月收到的捐款剛好是十三萬元,

第二個月支出十八萬元,捐款收入就是十八萬元,

第三個月支出廿三萬,捐款竟也是廿三萬元。

多年執著播下的種子,從此開始萌芽。

但曹慶並未就此停手,早年因為缺乏人手和經費, 他還身兼雜役和看護;林麗美入院的第一天,曹慶親自幫她洗澡處理穢物 ;因為看護害怕幫植物人洗澡的感覺。

為了治療植物人常見的褥瘡,曹慶更翻遍醫書土法煉鋼,先用棉花棒清除腐肉,把碘酒滴滿碗大的傷口,再拿吹風機對著傷口吹,讓碘酒快速滲入乾燥,那時病房裡就常見到曹慶拿著吹風機的身影,而一個個沈睡的植物人也在暖風中長出了肉,紅潤的雙頰。

十四年來,曹慶沒有向任何植物人家屬收過一毛錢, 他只要求家屬每個月奉獻三天到安養院當義工,碰到不聞不問的家屬,他也多半算了。

還曾有兩位植物人的年輕妻子,每個月帶著幼兒到創世,曹慶因不忍心他們埋葬後半生,便主動開具「丈夫終生無復原希望」的證明,建議她們離婚,由創世扛下未來的照顧責任, 讓她們另覓伴侶,再也不必到病床邊垂淚相伴。

安養工作上了軌道,九年前,曹慶又開始關心街頭的流浪漢。那時,六十多歲的他先到萬華街頭考察,白天陪著流浪漢遊蕩、翻垃圾桶,夜裡則在街頭拿硬紙板當床。

八十年的除夕夜,曹慶更拜託十多位朋友自製便當捐給遊民當年夜飯,當他帶著便當到萬華龍山寺前發放,親眼看到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先生顫抖雙手拼命似地啃著雞腿時, 曹慶又哭了,他當下決心要挑起照顧遊民的責任。

這些年來,創世天天為遊民發便當,提供生活日常品,農曆年前辦尾牙,並設立專為遊民服務的街友平安站。

帶著植物人和遊民走過十多載的風雨艱辛, 如今創世已從當年只有一張舊衣櫥當床的窘境,發展到在全台有六家安養院,收容過四百多位清寒植物人,並照顧五百多位遊民,近年又開辦失智老人收容、老人益智中心服務。

更讓曹慶驕傲的是從當年的七百人開始,創世至今共收到三十一萬人次的捐款...而且每一筆錢全來自平凡的小老百姓,創世沒有向任何大財團拿過分毫。

曹慶呢?今年已七十多歲的他,頭髮全白,皺紋多了,但不變的是..即使頂著基金「董事長」的頭銜,他仍是穿著地攤買的布鞋,以及一件袖口磨破的舊夾克, 夜裡就睡在病房樓上的小臥室,平時到醫院拿藥,為了省錢,更堅持要散步走去。

曹慶的辦公室裡,還有一張簡陋凌亂的國畫工具檯, 他最愛用棉花棒沾墨汁畫畫(當年為植物人塗碘酒治褥瘡後養成的習慣) ! 畫好的作品裱框義賣換了錢,再給植物人添病床。

奉獻對他來說,早已是生命的全部。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後亦然。

春暖花開,但創世的植物人還在沈睡,如果你有機會拜訪創世的病房,不要忘記去看看牆角有一張保存完整、功成身退的舊衣櫥,還有董事長陳舊的辦公桌墊下,有一張泛黃的紙片,

上頭寫著:「蜀之僻,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

連加恩寫給2歲兒子的信


作者簡介
連加恩,台灣陽明大學醫學系第二十屆畢業。2001年6月,放棄預官資格,參加台灣 第一屆外交替代役男,在服役的布吉納法索期間的優異表現,贏得外交部頒發「睦誼外交獎章」。

2005年,他返回台灣接受家醫科住院醫師訓練,於同年獲布國總統龔保雷先生頒發國家騎士級勳章,以肯定他的貢獻。目前於疾病管制局擔任防疫醫師。這本書是他寫給現在2歲兒子的書。

文╱連加恩

親愛的兒子:
當爸媽以前,我只知道當孩子的心情,孩子們不喜歡爸媽拿自己和別人比來比去,現在自己當了爸媽才知道,天下父母心──從出生的體重、身高,還有雙眼皮的角度,就已經開始了這場一輩子的競賽。

當你出生第三天,爸媽把你接到坐月子中心,看你和其他「同學」一字排開,探望你的親友就忍不住拿其他的寶寶指指點點:「你看這一排還是我們的比較可愛!」「你看那個是誰家的怎麼那麼黑?」等等。有一次,我不經意的聽到你隔壁床小朋友的爸爸和親友聊天,他指著你說:「天啊!為什麼他的頭比我們的大這麼多?」


親愛的兒子,爸爸答應你:盡量克制自己不要老是拿你和別的小孩比較,就算爸爸愛和人家比較,我會放在心裡比,不會像那位爸爸,還大叫出來。


雖然,等你大一點去了學校,爸爸一定會要你好好唸書,考試後,也會忍不住問你其他人考幾分、在班上排第幾名之類的問題,老爸其實很清楚,這些東西真正影響人生路的程度並不大;持續的努力、擁有好的品格、充滿上帝恩典的際遇影響才大。其實很多數字,好比你的出生體重、頭圍,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親友們聊天的題材,或拿來耍耍嘴皮子用的啦!


上帝給你的這個人生,就是最獨特、最特別的,你有自己的路要走,天底下有六十幾億人,每人自成一格,該怎麼比?如果真的要比,爸爸告訴你,其實你的頭也沒有很大啦!


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和人家比較了、發現自己什麼都贏人家,那代表你的責任更大了!爸爸在非洲的許多朋友,沒有聽過什麼叫做「坐月子中心」,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就睡在泥地上的草蓆,罩在蓋剩菜剩飯用的防蚊罩裡,為了躲避瘧疾的威脅,孩子長到5歲以前,他們不敢宣稱家裡多了一個人,因為隨便一個傳染病就可能奪走他們的性命。


說真的,如果你比老爸非洲朋友的孩子們更聰明、更會考試或更有學問,爸爸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上帝給你比較多一點,就是要你多付出一點。這些被你「比下去的人」,都是你的責任範圍,你要用上天給你的才能,去做一些事情幫助這些人。若用這個角度出發,爸爸就可以要求你好好唸書了,目的不是爸爸可以拿你的成績單,去和我朋友們的孩子比較;而是你被賦予了使命,用你的專業和貢獻去改變你所在的世界,讓那些沒有你幸運的人,可以過得更好。


奉獻一生給非洲的史懷哲醫師,小時候也很愛比。他比什麼呢?「比武」。有一次,他和鄰居的孩子打架,獲得壓倒性的勝利,那個打輸的孩子說了一句不服氣的話,改變了他一生,他說:「如果我像你家一樣,可以天天吃肉,我就不會輸給你了。」


這話讓年幼的史懷哲察覺自己的優越和優勢,都是建立在上天所賜的福氣,而不是他自己有什麼了不得。當他進一步去思考:上帝給他如此幸福的成長背景、順利的求學過程和不凡的天分之目的為何時?他決定把自己奉獻給非洲無數可憐的人,來活出那一個目的。


親愛的兒子,老爸常常覺得你實在很幸福,你們這一代的人都是,我告訴你這個故事,是希望你不需要等到和鄰居打架,才發覺這個道理。下定決心服務人群的史懷哲,在完成了醫學、神學、演奏學三個博士學位之後,才踏上前往非洲的旅程。


每次,當老爸受邀作非洲服務的相關演講,之後的Q&A 中,年輕學子最常問到的問題就是:「現階段的我們該如何準備,才能去第三世界服務?」有時,他們眼裡還閃著真誠的淚光,讓我實在不知道怎樣回答,才算是夠慎重。


直到一年聖誕節,在台北市政府廣場有一個盛大的晚會,現場集結了五千多位民眾,在電視實況連線之下,我被邀請作短短的分享,當我拉拉雜雜的講完要下台時,主持人「黑人」(他是藝名叫黑人,不是真的黑人),忽然讓我措手不及的說:「那最後請你跟大家講講,要加入你們的非洲工作,需要具備什麼條件?」看著手錶,我只剩一分鐘可以回答,我隨口答了一句:「只要覺得自己很幸福的人,都可以去!」就下台了。


我想講的是,攔阻我們願意幫助別人最大的心理障礙就是:「『比』起別人,我還不夠幸福!」的想法。


小學老師告訴我們:「不要成為手心向上,而要成為手心向下的人,因為向下是給,向上代表乞討。」


如果我是小學老師,我會講一句相反的話:「大家要先學會成為一個手心向上的人,當你把手心朝上,可以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幸福的接受者,不斷從這個社會、國家、爸媽、老師、校長和上帝那裡領受愛的灌注,那麼,你就可以把手心向下翻,把福氣分享給其他的人。」


孩子,你要先體會自己是一個幸福的接受者 — 「知道自己從上天白白領受恩典」,然後分享你所領受的福氣給人。上帝會給你更多,你就越有力量幫助更多的人,這是一個良性循環的迴路。這種情況下,你更不需要比,「You got nothing to lose !」— 在人生這件事上,你只會越贏越多。

我的白飯便當

【文、圖╱黃冠智(本文出自第二屆生命故事創作獎)】
由工研院和清華大學主辦的「第二屆生命故事創作獎」競賽已於5/8頒獎揭曉前三名作品。本屆生命故事創作獎共367篇文章參賽,每篇文章都訴說一個精采的人生故事。

我小的時候,有這樣一段故事…。

我的爸爸是工人,最近他住進醫院,媽媽說是一種很可怕的病,好像是「ㄞˊㄓㄥˋ」,媽媽每天都要四處跑,她說要去借錢,要我自己照顧自己。

午休時間到了…同學們的午餐很豐盛,飄出很香的味道,也有很漂亮的顏色(糖醋排骨、蔥爆牛柳、蒜泥白肉、芙蓉豆腐、生菜蝦鬆、雞排、焢肉、雞腿、魚排… )。

打開便當,我的是-白飯便當。是我昨晚自己煮的。其實煮飯很簡單,只要把白米放進鍋裡,加水就好了,可是我水加的不夠多,飯好硬。

小美忽然說:「我最討厭吃牛肉了!謝謝你。」小華一看到,立刻說:「我也不喜歡雞腿!謝謝你囉。」豪豪接著說:「我不吃魚。謝謝!」安安說:「媽媽帶太多了!謝啦。」小明說:「我根本吃不下這麼多!感謝。」麗麗說:「我今天沒胃口。你真好!」小胖也說:「我要節食。謝囉!」

… 他們都一窩蜂的把菜倒進我的便當裡,我的便當像聚寶盆一樣滿出來。

今天是這樣,明天也是,後天,大後天…

後來,媽媽病倒了,我陪她在醫院裡,很晚很晚才回家。我累得一躺上床就睡著,忘了煮飯。那天,我帶了空白便當。

同學們歡呼的大叫:「耶!你可以幫我們吃飯了!」…我一口一口品嚐同學們的飯,不管是誰家的飯,都好香好軟,比我煮的好吃。加進眼淚的白飯,更有一種鹹甜的滋味。

那天晚上開始,同學們的爸爸媽媽,晚上都會來我家,帶著飯菜、水果、蛋糕,他們都說家裡東西太多了,或是說要一起慶生…

沒多久,爸爸媽媽都出院了,媽媽說同學們的爸爸媽媽幫了很大很大的忙。我聽不太懂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媽媽說,以後一定要回報他們。我想我以後要當一名廚師,煮好多好多好棒的菜,請大家吃!

後記:
小時候的理想我還記得,只是長大後,我沒有成為廚師,倒是成為教會的社工員,服務流浪四處的街友,每週都要煮飯給街友們吃。

每次看著桌上剛煮好,一鍋鍋熱騰騰的飯菜,我就會想起我小時候,塞滿菜餚的白飯便當,想起那些同學們的可愛和溫情,然後我的淚水就會湧現出來…

2003震撼人心的照片----慈生堂


小小卖艺人

吸毒者
流浪的老人
除夕之夜,睡在深圳街头的老人

为了生存!

作者:安鹤杰 拍摄于内蒙古赤峰市新华街菜市场
塞外的春天乍暖还寒。4月的一个早晨,天空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个中年男子的菜摊车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孩子用给菜保温的被子围着,父亲不时用手给儿子掖掖被子。
作者说:“在阴暗的背景和漫天飞舞的雪花的衬托下,儿子稚嫩红润的小脸与父亲饱经沧桑的脸形成对比,父子俩面对生活的艰辛相依为命,特别是父亲使劲发出叫卖声时,脸部表情感人力度之大,使人看后心灵为之震颤。”


这就是生活在贫困山区的父子,他们一生别无所求。只求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也许一辈子他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们没上过楼梯,没打过“的士”,没进过电影院,可就是朴实勤劳的人们一代代的供养着我们。皇天厚土无以回报。爱他们吧,至少在感情上尊重他们。否则我们还谈什么人性?——网友注
哭泣的卖红薯老人
这个在街上卖红薯老人的三轮车链条被城管人员剪断,前轮钢丝被城管踩断。城管干完就走了,他靠着墙哭泣。好心的路人纷纷向老人施出援手,大家帮他把钱收到怀里。人是很好面子的,这个草民也有面子。他现在不能要面子了,老泪纵横,必是伤心到了绝地。因为,他得吃饭,他是个老人,所以他做不了民工,他也没力气去偷抢,他是个男人,所以他当不了妓女,卖不了淫,他也得活呀!!!你不让他卖东西也许是对的,那你给他指条活路呀!关注社会最贫困人群的生计问题,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侯了。——网友注

王致中,在贵州以背煤为生。一筐煤40公斤,从煤坑向上爬100米,然後再走1000米山路,挣1元人民币。试想一下:让木子美背一筐煤(只20公斤),从煤坑向上爬50米,再走500米她还能有那么大的性欲?——网友注

现在的社会,对于许多白领而言,是一个享乐主义的社会。仿佛纪律、严谨、敬业、吃苦这些东西,都已经完全过时。仿佛只有瞬间快乐才是人生的最高追求。仿佛孝顺、奉献、牺牲、宽容都是愚蠢。仿佛美貌、气质是可以超越家庭利益的东西。所以有些所谓才貌双全的美女一心要嫁给老外,以此享受一种高品位的生活。仿佛财富、知识是可以用来超越公司利益的东西,所以有些高级白领无所用心,不思进取,还美其名曰:注重生命质量。我完全支持,人可以追求自己更高的生活质量,但是,我更加坚信,只有能够为社会创造价值,为家庭创造价值,为朋友创造价值的人,他们的人生才是有价值的,本质上自私的人,他们的生命终将是苍白的!——网友注

天府的脊梁
我想,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了,除非涉及到我和我的家人。但是我错了。今天朋友发来一些图片,有些看过,有些没有。但是当如此之多的图片摆在面前的时候,那种强烈的的视觉冲击和久违的震撼深深的打动了我,我感到自己的心那种深深的痛,眼睛也有发热的感觉。——网友注

同在一片天空下
这就是那张在网上广泛流传,引起了无数争议的照片。我想,这张照片最大的现实意义不在于它揭示了社会巨大的贫富反差,更让人揪心的还在于--当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我们又该用什么来保证他们所代表的两个阶层的和睦相处?——网友注

拾荒者(母亲是这样老去的)
当我们肆意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和金钱,当我们在风花雪月里无病呻吟的时候,当我们还在论坛里争论会不会在意自己的爱人是否是处女,当我们在闲暇的时候高呼无聊的时候,有谁想起了他们呢?——网友注
母亲 这就是我们的母亲!
父亲的怀抱——他们看到了什么?是光明吗?是希望吗?
要完全消贫穷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也没有一个人是生下来就必定要去承受这种生存方式,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应该给每一个人以机会,改变自身环境的机会,能够离开无知,贫穷的境遇。——网友注


生活的旋律
我们的生活被太多欺蒙了,以至于缺少了真爱与关怀。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街边的乞讨,都是有组织的集团操纵。为此,人们真正忽略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群。是人性虚假吗?悲!—— 网友注
暖气?想不通的是,阳光灿烂的今天,还竟有这么多的悲凉?——网友注
我的家,我的车,我的工作室——网友注

同病相怜——到底是谁在帮助穷人?
1
、不公平来源于社会体制和制度。
2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3
、解决贫富差距的一种途径是改变受教育机会的不公平——网友注
给点吃的吧
**农业、农村、农民的话题,当然了我们都生活在城市中,在享受着城市提供的公共服务,但不要忘了**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还在向农民收税的国家之一!GDP的增长是以不给八亿农民提供公益服务、不提供最低生活保障、不用发退休工资.....甚至没有医疗保障,为代价的!
我呆的地方不是**最贫穷的县,但是每天都能遇到为了医疗费用方弃治疗的患者(我是医生);每逢到了春节、学生开学、收农业税时,服毒患者骤增,问原因各不相同,但归结其根本总是一句“唉,经济不行么!——网友注


我好饿
人民的贫究不是一二日所能解决的,我们国家所能做的就是在全国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来反贪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我国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严重的贪污问题,而只是用几个有数的贪官来摆摆场是不够的.——网友注


太饿,偷了一块面包。卖面包的老板,都是人啊,你至于吗?你的同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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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文:http://www.cishengtang.com/2003photo.htm

一個司機的故事


某導演在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報了公司地址後,就安靜思索著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

導演曾經有段時間很迷大提琴的音色,覺得那像是男人之間 man's talk的聲音,所以他注意到了司機正聽的是《巴哈無伴奏》,而且一曲聽完竟接著下一曲,可見得並不是「愛樂電台」剛好播放的曲目,而是從車上的CD唱盤播出來的,這引起了導演的好奇。

其實司機早就認出了導演,幾句寒暄之後,司機說:「導演,我跟你說一個我的故事好嗎?」

導演已習慣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把他當多年好友般說故事,而且生來就是一副綠色黨派臉的他心想:「聽故事總比聽政治好吧」,便毫不勉強地答應。

這位司機,大學時曾有一位女友,功課好、氣質出眾,兩人是班上最受矚目的班對。

畢業後,男生去當兵了,女友則進入一家知名外商公司上班,由於表現優異,所以頗受來往廠商的信賴。

男生退伍後,女友為了協助他順利進入社會,便提議自組貿易公司,以她在外商公司迅速建立起的人脈,起頭應該不難。

果然,公司很快闖出一番成績,短短時間內公司便迅速擴張至擁有四、五名員工的規模。

事業有成的他們開始論及婚嫁,這個女友是外省家庭的小孩,每回去她們家作客時,女友的母親總是熱情地親自下廚弄幾樣好吃的家鄉菜招待他,那是本省小孩的他從未嚐過的好滋味。

但是,宛若廉價八點檔似地,男生小有成就之後,就管不了自己。

某一天,公司的大客戶帶著與男生年齡相仿的美麗女兒談生意,見面幾次後,這個女兒便與他發生了關係。客戶知悉後大為震怒,逼這個男生出面給個交代。

被背叛的女友傷心欲絕卻不為難他,兩人決定分手,公司也拆夥。

男生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公司那天,一向疼他的女友母親進來辦公室、走到他面前,痛心又氣憤地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我對你那麼好,煮那麼多好吃的菜給你吃,你...你對不起我!」

不久,男生與大客戶的女兒結婚,並另外成立了一家貿易公司,但是辛苦經營多年,業績卻始終提不上來,勉強撐了幾年後,公司與婚姻一起黯然收場。

失業的他決定開計程車維生,起碼,還是個老闆!

只是沒想到,老天大概在懲罰他,三不五時就會載到過去業務往來的客戶。

每回被認出來時,他都感到十分窘迫,有時跳錶135元,客戶塞給他150元後還大方地補一句:「不用找了,留著吃飯吧!」

他心裡嘔極了:「15元連吃碗陽春麵都不夠,還搞得我好像欠他一個人情。」

這麼幾次後,他決定不在台北市跑了,改去桃園中正國際機場當排班司機。

因為他外文能力頗佳,有時外國觀光客便會連續幾天包他的車四處遊玩,收入比一般司機都還好。

有一天,排班的下一輛車就要輪到他載客時,他發現即將搭車的那位女性穿著剪裁優雅的套裝、拉著低調卻高檔的皮箱、一頭短髮襯出她的俐落。

他認出來那是他的前女友。

依然脫俗出眾,還多了幾分意氣風發的神采。

他實在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現在開計程車的模樣,但閃也閃不掉,車子只好慢慢滑向了她的面前。

「導演,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痛恨交通部要求司機在車內放置執業登記證;儀表板旁邊那個我還可以蓋下來,但張貼在椅背的那張,我根本來不及抽走。」

此時,他只能祈禱她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照片和名字了。

一上車,女生交代了目的地後便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開始講起手機,總共四通,前面三通都是用英文交談。

第一通是打給先生,從對話中,他得知了她現在住在澳洲,先生是一位律師,最近正處理幾個大案子;第二通是打回公司,交代秘書一些待處理的事情,生意似乎很不錯;第三通則是打回家裡,關心女兒在學校發生了哪些事、提醒她要去上芭蕾課,並叮嚀兒子記得寫作業,不要一直玩電腦,還有哪一天有戶外教學,應該準備什麼東西。

他默默地聽著她說話,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

這時,導演的公司已經到了,導演說:「沒關係,你繼續講。」

第四通電話接通後,她用中文喚了一個名字,那個朋友,他也認識。

他才知道,原來她媽媽生病了,這一趟臨時回國是來探望媽媽,過幾天就會返回澳洲,她還約了那位朋友有空一起吃個飯!

掛上這第四通電話後,差不多也抵達目的地了,他很慶幸女生一路上忙著講電話沒空認出他。

付完帳,女生下了車,男生幫她將皮箱從後車廂搬下來後,她拎著行李離開。

男生坐回駕駛座上,心中百感交集。此時,女生又回過頭來敲敲他右前座的玻璃。

他將電動窗緩緩降下,兩人終於還是面對面了。

女生溫柔地對他說:「我已經用那四通電話,把這幾年的生活通通告訴你了:我住哪裡、我先生在做什麼、我有幾個小孩、他們幾年級、我媽媽生病了、我這趟回來會待幾天、什麼時候走...而你,怎麼連一句問候也沒有...」

說完,女生轉身離去。

男生怔怔地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將車開進一條巷子,停下來大哭一場。

賭注


兩個人每天面對面上班。她有時候會看著他走神兒。他有張好看而略微頹廢的臉,看得多了,他會注意到她,便總是衝著她笑。她低下頭,臉突然就紅了。

很快,周圍的同事也窺測出她的心事來,頻繁開起他倆的玩笑。一來二去,他和她竟真成了戀人。

他們都到了結婚的年齡。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猶豫著,提到了婚事。當時他愣了一下,沒有作答,半天才囁嚅著說「只怕……只怕以後,妳跟著我會吃苦」

「不怕的。」她小聲說。

他不再說話,輕輕歎了口氣,在她看來,他算是答應了。

回到家,她把兩人的事告訴父母,遭到強烈反對。父親和他們是一個單位的,對他的印象不好,一直就反對他們交往。

理由是,他是不上進的男人,懶散,沒事業心,還跟外面社會上一些不務正業的年輕人來往,女人跟了他以後,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尤其現在,工廠效益每況愈下,有能力的人都自己出去闖,而他還在混著,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這樣的男人,沒前途的。

不僅父母,當初開他們玩笑的同事中,和她關係走的近的,也反對她嫁他,理由和父母一樣,說這樣的男人喜歡可以,絕對不能當丈夫。

她卻鐵了心一般,不管誰勸,就是一句話:我就要跟他。

父母失望至極,母親衝她嚷:「你這是拿自己的幸福做賭注!」

她抬起頭,斬釘截鐵:「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看好,就算會輸,我也認了。」

所有人的阻止都無濟於事,24歲,她嫁他為妻。租了間小套房,從家裡搬了出去。這也似乎更證明了大家的猜測,他是她本命年的劫。

可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結婚後的他像換了個人似的,分外刻苦努力起來。他先是離開半死不活的廠子,斷了外面那幫亂七八糟的朋友,去一家私企跑起業務。

開始時沒底薪,他又是外行,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費了多少心思,總算艱難的在那家公司站住了腳。

那一年,她看著他變得又黑又瘦,大夏天頂著太陽走在快被曬化的柏油馬路上,汗都顧不上擦。晚上幾乎沒有在10點之前回來過,一回家,倒在床上,衣服不脫就睡著了。

一年後,他的工作走上正軌,業務提成漸漸多了起來,而她卻下崗了。他不讓她再出去工作了,安心在家裡,打理家務等著做母親。

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做了業務經理,手裡有大把的客戶,還在業餘時間重新學了英語和日語。公司給他配了車,他們也買了新房,每個人都看見了他的大好前途。

這時的她,因為生孩子胖了許多,又總不出門,穿衣服隨意起來,和他站在一起,竟有種不相配的感覺。

此時,當初替他擔憂過的人又開始有了新的擔憂,擔心長著一對桃花眼的男人,會在這個時候離她而去。這個年頭這樣的事,簡直就是數不勝數。

但這次,大家又看錯了他,在他人生和事業不斷攀升的日子裡,他愛她始終如一。那愛,不知比戀愛時紮實了多少倍,是貼心貼肺的呵護。

從衣食住行的大事到心情喜好的小事,他面面俱到,從來沒有忽略過。從她坐月子起,每天晚上,都是他給她洗腳,這個習慣一直被他保留了下來。

他從來不隱瞞對她的感情,有時同事和朋友對他開玩笑的說:「什麼都換了,現在該換老婆了吧。」

他搖頭,認真的說:「這輩子,就是她了。」

她的幸福,讓所有人無話可說。其實當初她也不確定會擁有這樣的幸福,那時她只是愛這個男子,捨不得離開他。哪怕跟著他吃苦,像她說的,她認了。

那天晚上,他又給她洗腳,溫暖在水中,他一如既往,把她的腳握在掌心。

她忽然笑著問:「怎麼會對我這麼好?」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在她心裡存了很久,她甚至還想問:如何會在就婚後,變了一個人?只是覺得不妥,所以只問了這一句,半開玩笑的口吻。

他依舊蹲在她的面前,握著她的腳,抬起頭來,看了她片刻,然後認真的說:「因為當初,妳拿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賭注,要跟著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這樣信任我的人,嫁給我是妳一生的賭注,我怎麼捨得讓妳輸。」

她看見,向來愛說愛笑的他,說完這句話,眼圈紅了。

平安


我做律師已經快三十年了,當然常要處理遺產的事,通常需要律師處理遺產的人,多半是有錢的人,可是我曾經處理一個案件,寫遺 囑的人卻是一個沒有多少遺產的神父。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一位在南投縣鄉下的年輕神父寫信給我,他說,他們那裡的老神父病重,需要一位律師去見證他的遺囑-我信天主教,他們請我去,當然希望我能免費服務。

身為天主教徒,我覺得這件事義不容辭,立刻就去了。老神父雖然病重,卻不願住院,住在教堂裡。我去的時候,他很清醒,但非常虛弱,已經不能說話,遺囑大概是他口述以後,別人寫的。

這一份遺囑的主要內容都是對那位新的年輕神父寫的,老神父在遺囑中叮囑新神父好多事情,比方說,有一位教友最近失業了,情緒很不穩定,老神父希望新神父一定要去幫助他找一份工作;某某人酗酒,老神父叮囑新神父幫助他戒酒;某某國中學生不想念書,成天混,老神父希望新神父好好地管教這個小孩子;某某年輕人在台中打工,有參加幫派的可能,老神父請新神父務必要使這位年輕人不至誤入歧途。

我記得大概有七個案例,老神父一再叮囑新神父一定要認真照顧他們。遺囑的最後一句話「我的財產全部遺給張神父」,張神父就是那位新來的年輕神父。

我將遺囑唸了一遍,問老神父是不是的確寫了這份遺囑,老神父點了點頭,他已經無法簽字了,我們拉著他的手指畫了押,如此就完成了手續。

幾天以後,張神父告訴我,老神父過世了,我告訴他遺囑已經開始生效。我當時好奇,問他究竟老神父有多少財產。

新神父告訴我說,他們發現他遺有現款二百元新台幣,還有一些舊衣物和書,即使在二十年前,二百元實在不算什麼,老神父顯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新神父從老神父那裡好像沒有得到任何遺產。

我每年都會收到張神父的一份報告書,說明他如何處理那七個案子,看來他處理得不錯,也都有好結果。四年以後,我告訴他,他已經照神父的遺囑做了,以後不需要再送報告過來了,這個案子就此結束。

二十年過去了,我的秘書在整理檔案時發現了這個案件,也勾起了我再度去南投鄉下的想法,我設法聯絡上那位當時年輕的張神父,他仍在那裡,我說我想去看他,他十分地表示歡迎。

二十年前,我就覺得鄉下這裡好舒服,空氣新鮮,風景好,又沒有交通擁擠,現在這種好感更加強烈了。

當時的年輕神父現在已經步入中年,他一方面招呼我坐下,一方面仍在應付許多事情,我感覺到這個小村落的每個人都是他要照顧的,他和我談話不到幾分鐘,就會有人來找他。

我們談了一陣子,我決定問張神父一個問題,以解我的心頭疑問。我問他那位老神父明明知道他只有二百元新台幣,為什麼要在遺囑中說他要將財產遺給他?

張神父說他當時也不懂,他以為老神父老來糊塗了。可是幾年以後,他終於懂了。

他說他當時才從美國念完碩士回國,他畢業於美國的明星大學,碩士學位是生物化學,總以為自己會被派到大學去輔導大學生,沒有想到被派到山間的鄉下,他說這裡的教友根本對他的學問毫無興趣,他因此有些不安,也有點失望。

可是他規規矩矩地照老神父的遺囑做了,一旦開始,他就全心投入了關懷村民的工作,他發現有好多人需要他的幫助,他也就成天幫助他們。

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他擁有一個特別的東西,就是心靈上的平安,而他知道,如果他沒有愛人,他是不會有這種平安的。

老神父當年叮囑他愛人,然後說將財產遺給他,老神父的財產就是心靈上的平安,心靈上的平安不是白白地能得到的,只有真心愛人的人,才能擁有它,老神父的意思是:「年輕神父,你如能真正的愛人,就能得到心靈上的平安。」

神父告訴我,他仍和他的老同學、老朋友有聯絡。他們也都常常來看他,和他們比起來,他的確看上去一無所有,但是他所感到的平安,卻不是他那些同學所能享受的。

我開車回台北的時候,決定要將那份遺囑好好地保存起來,因為它所牽涉到的是一份無比巨大的財產,最重要的是:寫遺囑的人過世的時候,一無所有,是個道道地地的窮人。

車票---李家同

﹝出處於【讓高牆倒下吧】﹞

我從小就怕過母親節,因為我生下不久,就被母親遺棄了。每到母親節,我就會感到不自然,因為母親節前後,電視節目全是歌頌母愛的歌,電台更是如此,即使做個餅乾廣告,也都是母親節的歌。

對我而言,每一首這種歌曲都是消受不了的。我生下一個多月,就被人在新竹火車站發現了我,車站附近的警察們慌作一團地替我餵奶,這些大男生找到一位會餵奶的婦人,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已哭出病來了。等到我吃飽了奶,安詳睡去,這些警察伯伯輕手輕腳地將我送到了新竹縣寶山鄉的德蘭中心,讓那些成天笑嘻嘻的天主教修女傷腦筋。

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小時候只知道修女們帶我長大。晚上,其他的大哥哥、大姊姊都要唸書,我無事可做,只好纏著修女,她們進聖堂唸晚課,我跟著進去,有時鑽進了祭台下面玩耍,有時對著在祈禱的修女們做鬼臉,更常常靠著修女睡著了,好心的修女會不等晚課唸完,就先將我抱上樓去睡覺,我一直懷疑她們喜歡我,是因為我給她們一個溜出聖堂的大好機會。

我們雖然都是家遭變故的孩子,可是大多數都仍有家,過年、過節叔叔伯伯甚至兄長都會來接,只有我,連家在那裡,都不知道。也就因為如此,修女們對我們這些真正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特別好,總不准其他孩子欺侮我們。

我從小功課不錯,修女們更是找了一大批義工來做我的家教。屈指算來,做過我家教的人真是不少,他們都是交大、清大的研究生和教授,工研院、園區內廠商的工程師。教我理化的老師,當年是博士班學生,現在已是副教授了。教我英文的,根本就是位正教授,難怪我從小英文就很好了。修女也壓迫我學琴,小學四年級,我已擔任聖堂的電風琴手,彌撒中,由我負責彈琴。

由於我在教會裡所受的薰陶,所以,我的口齒比較清晰,在學校裡,我常常參加演講比賽,有一次還擔任畢業生致答詞的代表。可是我從來不在慶祝母親節的節目中擔任重要的角色。我雖然喜歡彈琴,可是永遠有一個禁忌,我不能彈母親節的歌。我想除非有人強迫我彈,否則我絕不會自已去彈的。

我有時也會想,我的母親究竟是誰,看了小說以後,我猜自己是個私生子。爸爸始亂終棄,年輕的媽媽只好將我遺棄了。大概因為我天資不錯,再加上那些熱心家教的義務幫忙,我順利地考上了新竹省中,大學聯招也考上了成功大學土木系。

在大學的時候,我靠工讀完成了學業,帶我長大的孫修女有時會來看我,我的那些大老粗型的男同學,一看到她,馬上變得文雅得不得了。很多同學知道我的身世以後都會安慰我,說我是修女們帶大的,怪不得我的氣質很好。

畢業那天,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來,我的唯一親人是孫修女,我們的系主任還特別和她照相。服役期間,我回德蘭中心玩,這次孫修女忽然要和我談一件嚴肅的事,她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請我看看信封的內容。信封裡有二張車票,孫修女告訴我,當警察送我來的時候,我的衣服裡塞了這兩張車票,顯然是我的母親用這些車票從她住的地方到新竹車站的,一張公車票從南部的一個地方到屏東市。另一張火車票是從屏東到新竹,這是一張慢車票,我立刻明白我的母親應該不是有錢人。

孫修女告訴我,她們通常並不喜歡去找出棄嬰的過去身世,因此她們一直保留了這兩張車票,等我長大了再說。她們觀察我很久,最後的結論是我很理智,應該有能力處理這件事了。她們曾經去過這個小城,發現小城人極少,如果我真要找出我的親人,應該不是難事。我一直想和我的父母見一次面,可是現在拿了這兩張車票,我卻猶豫不決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有大學文憑,甚至也有一位快要談論終生大事的女朋友,為什麼我要走回過去,去尋找一個完全陌生的過去?何況十有八九,找到的恐怕是不愉快的事實。

孫修女卻仍鼓勵我去,她認為我已有光明的前途,沒有理由讓我的身世之謎永遠成為心的陰影,她一直勸我要有最壞的打算,既使發現的事實不愉快,應該不至於動搖我對自己前途的信心。

我終於去了。這個我過去從未聽過的小城,是個山城,從屏東市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才能到達。雖是南部,因為是冬天,總有一家派出所、一家鎮公所、一所國民小學、一所國民中學,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在派出所和鎮公所裡來來回回地跑,終於讓我找到了兩筆與我似乎有關的資料,第一筆是一個小男孩的出生資料,第二個是這小男生家人來申報遺失的資料,遺失就在我被遺棄的第二天,出生在一個多月以前。據修女們的記錄,我被發現在新竹車站時,只有 一個多月大。看來我找到我的出生資料了。

問題是:我的父母都已去世了,母親幾個月以前去世的。我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早已離開小城,不知何處去了。

畢竟這個小城,誰都認識誰,派出所的一位老警員告訴我,我的媽媽一直在那所國中裡做工友,他馬上帶我去看國中的校長。校長是位女士,非常熱忱地歡迎我。她說的確我的媽媽一輩子在這裡做工友,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太太,我的爸爸非常懶,別的男人都去城裡找工作,只有他不肯走,小城做些零工,小城根本沒有什麼零工可做,因此他一輩子靠我的媽媽做工友過活。因為不做事,心情也就不好,只好借酒澆愁,喝醉了,有時打我的媽媽,有時打我的哥哥。事後雖然有些後悔,但積習難改,媽媽和哥哥被鬧了一輩子,哥哥在國中二年級的時後,索性離家出走,從此沒有回來。

這位老媽媽的確有過第二位兒子,可是一個月大以後,神秘地失蹤了。校長問了我很多事,我一一據實以告,當她知道我在北部的孤兒院長大以後。她忽然激動了起來,在櫃子裡找出了一個大信封,這個大信封是我母親去世以後,在她枕邊發現的,校長認為裡面的東西一定有意義,決定留了下來,等他的親人來領。

我以顫抖的手,打開了這個信封,發現裡面全是車票,一套一套從這個南部小城到新竹縣寶山鄉的來回車票,全部都保存得好好的。校長告訴我,每半年我的母親會到北部去看一位親戚,大家都不知道這親戚是誰,只感到她回來的時候心情就會很好。

母親晚年信了佛教,她最得意的事是說服了一些信佛教的有錢人,湊足了一百萬台幣,捐給天主教辦的孤兒院,捐贈的那一天,她也親自去了。

我想起來了,有一次一輛大型遊覽車帶來了一批南部到北部來進香的善男信女。

他們帶了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捐給我們德蘭中心。修女們感激之餘,召集所有的小孩子和他們合影,我正在打籃球,也被抓來,老大不情願地和大家照了一張像。現在我居然在信裡找到了這張照片,我也請人家認出我的母親,她和我站得不遠。

更使我感動的是我畢業那一年的畢業紀念冊,有一頁被影印了以後放在信封裡,那是我們班上同學戴方帽子的一頁,我也在其中。我的媽媽,雖然遺棄了我,仍然一直來看我,她甚至可能也參加了我大學的畢業典禮。校長的聲音非常平靜,她說︰「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視,她遺棄了你,是為了替你找一個更好生活環境,你如留在這裡,最多只是國中畢業以後去城裡做工,我們這裡幾乎很少人能進高中的。弄得不好,你吃不消你爸爸的每天打罵,說不定也會像你哥哥那樣離家出走,一去不返。」

校長索性找了其他的老師來,告訴了他們有關我的故事,大都恭喜我能從國立大學畢業,有一位老師說,他們這裡從來沒有學生可以考取國立大學的。我忽然有一個衝動,我問校長校內有沒有鋼琴,她說她們的鋼琴不是很好的,可是電風琴卻是全新的。

我打開了琴蓋,對著窗外的冬日夕陽,我一首一首地彈母親節的歌,我要讓人知道,我雖然在孤兒院長大,可是我不是孤兒。因為我一直有那些好心而又有教養的修女們,像母親一般地將我撫養長大,我難道不該將她們看成自己的親母親嗎?更何況,我的生母一直在關心我,是她的果斷和犧牲使我能有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和光明的前途。

我的禁忌消失了,我不僅可以彈所有母親節歌曲,我還能輕輕地唱,校長和老師們也跟著我唱,琴聲傳出了校園,山谷裡一定充滿了我的琴聲,在夕陽裡,小城的居民們一定會問,為什麼今天有人要彈母親節的歌?對我而言,今天是母親節,這個塞滿車票的信封,使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怕過母親節了。

面對枯萎,我能做的就是勇敢


我!蕭建華,出生在雲林縣林內鄉,在家排行第十一,可想而知父母親的生活壓力非常的大,於是3歲就被送到台北的孤兒院,國小開始讀書的時候才知道有種人叫爸爸、有種人叫媽媽,有個地方叫做「家」,也因為在孤兒院活,在學校常常被同學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一直到國小5年級被南投縣的一位老兵領養,而我的養母是原住民布農族,於是我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但國中2年級那一年養父病逝,我們才相處了短短的4年,一下子就必須面對生計的問題,雖然我成績優秀,卻是當時三百個畢業生裡面唯一一個沒有參加升學考試的學生,因為養母跟我說:「家裡沒有人賺錢,媽媽的身體不好,如果你去讀書,那這個家怎麼辦」,於是我決定一肩扛起養家的責任,把跟叔叔伯伯借來的報名費還給人 家,放棄升學開始半工半讀的生活。


國中畢業之後沒能再升學,國中畢業的學歷也難以找到好的工作,於是我早上清晨3點騎著腳踏車,開始挨家挨戶送報紙,7點多再換個裝到西餐廳吧檯當學徒,17歲再到台中汽車修護廠學做黑手,也存了一筆錢讓媽媽在我當兵時可以使用。

入伍之後在陸軍特種部隊服役練就了一身強壯的體格,退伍後經長官介紹來到台南市擔任駕駛工作,各位叫得出名字的各種高級豪華房車我都開過,但幾個月後我一直想,我的未來要這樣過嗎? 我的未來要在別人的指揮中過日子嗎?於是我辭掉這份薪水優渥的工作到處遞履歷,但國中畢業幾乎沒有人要請我上班。

26歲那一年養母過世,長達8年的苦熬終告結束,我終於可以走我自己的路、開始走自己的人生。

白天我在揮汗如雨地在建築工地打雜,晚上帶著滿身汗臭地換上制服到學校念書,別人潑我冷水嘲笑我幹嗎那麼辛苦時,只有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我先就讀了台南一中補校,後來再報考嘉南藥理學院,讀了一年又考取了成功大學中文系的夜間部,直到36歲終於完成了大學的學業並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我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終於完成大學學業,求學的日子裡我開過捐血車、也送貨;從28歲念到36歲,整整8年沒有中斷過的半工半讀,這8年是我人生中最精華的歲月,我這麼努力,我相信老天爺一定會讓我更好,不給我好那實在太沒天理啦!

這麼辛苦的撐過來,以為美好的人生正要開始,正要一步一步實現我的人生規劃時,但沒想到才剛畢業不到一年,就開始感覺右手的小指頭沒有力氣,一開始不以為意,便找了間中醫針灸、電療,但是情況並沒有比較好,於是去大醫院做檢查,做了簡單的神經傳導檢查,醫生說是神經傳導有問題,吃了三個月的藥,情況並沒有好轉。

經過數月的蒙古醫生治療,醫生診斷出我是因為頸椎壓迫到神經必須開刀,不然很快手腳很快就會癱瘓,這種情況下沒有選擇的餘地,於是讓一位香港來的名師在92年動 了頸椎減壓手術,七節的頸椎中的2~6節被截去一半,共損失了五節。

然而病情卻沒有好轉,而且肌力隨著我的復健卻一直流失,也讓我愈復健愈痛不欲生,狀況一直惡化,醫生卻在此時告訴我可能不是頸椎的問題,因為醫生的誤診,讓我白白挨了這一刀。

後來在成大和台大榮總兩間醫院醫生聯合會診之下,診斷出我罹患了一種在國外發生率只有十萬分之六,在台灣一年出現不到十個病例,目前尚無積極治療方式的「慢性多發性脫髓鞘神經病變」,這種病類似「漸凍人。」我的身體功能會逐漸萎縮,自體免疫系統會破壞神經,慢慢影響到我的視神經、影響到我吞嚥的功能,最後連大家最平常的呼吸我會要很困難才能進一口氣,醫生告訴我說,存活的時間大概三到五年。

從92年3月發病到今天,我跟死神拔河了六年!六年了!2000多個日子裡,每一天我都得花比別人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力氣在努力的活著。

很多生活上的辛苦你很難想像,每天起床你會想先用哪一隻腳先下床嗎?刷牙時你會考慮如何擠出牙膏、如何刷牙嗎?

每天我必須要用滾的滾下床,再用架子把自己慢慢吊起來;我必須先擠出牙膏在嘴裡,再用右手慢慢刷。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會抱怨,我當時心裡想的,都是自己失去、沒有的一切,身心俱疲,整個人跌到了谷底。小時候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正常的家庭可以順利的完成學業,因為沒有很好的學歷,找不到好的工作,我都沒有怨言。我靠自己的努力付出最精華的八年歲月,重新站在嶄新的起跑點上,老天爺卻跟我開了這樣的玩笑!

老師們不是都跟我說以後會會苦盡甘來嗎?我身體不會更好了,我想算了!就讓我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我買了一包木炭準備自我了斷,卻在此時我無意識地走進我的書房,我看到滿滿的書籍、講義、獎狀,我陷入了長思。

回想我成長的每一天都過得很辛苦,難道我因為生了這場病什麼都沒有了嗎?不! 我回頭想想我還擁有什麼,雖然我連家人沒有了,但是生病之後學校的老師、同學、學弟妹溫暖的手一雙一雙伸了出來,讓我不再去想自己失去的有多少,而是努力去想自己擁有的,竟然是這麼的豐富與寶貴。

生命無常,我不知生命的終點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但面對枯萎,我能做的就是勇敢。」

92年12月當電視報章媒體披露我的故事之後,開始很多機關團體打電話來邀約我分享生命故事,「如果其中有一個人因為我的處境與想法,而改變了負面的觀念,那就是我生命殘存價值的發光」,我給自己訂下一個目標,我要講100場,講完之後我就是100分了,我可以功德圓滿離開人世間了。

當我講完第一百場演講時,才經過一個月就發生了一場讓我悲痛不已的火災,因為電線走火,燒掉我的房子,我記得好清楚,那一天我拼命的哭,從有眼淚哭到沒眼淚,從有聲音一直哀嚎到沒聲音。你以為我哭是因為燒掉的房子嗎?是捨不得財物的損失嗎?

 不!我哭是因為在那場猛烈的火災中,有一位從我罹病開始,即自告奮勇、自願協助照顧我生活起居的學妹,因走避不及,吸入過多濃煙,緊急送往醫院搶救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仍然宣告不治,一條無辜的生命應我而喪生,那才叫我感到萬分的悲痛與自責。

陪著她在急診室的那九十分鐘,就像一整個世紀那麼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攸關存亡。看著醫護人員盡職的進行該有的急救步驟,我卻束手無策。

「老天爺,你不要帶她走!你不要帶她走…」,我希望她能聽見我的聲音,知道有人殷切的期盼她甦醒過來。

 「不要帶走她,不要帶走她…」這一句話在我心裡不知翻滾了千次、萬次,但就在一個半小時後,我親眼看到醫生將白色的床單,蓋過學妹清秀的臉龐,我知道任憑我卑躬屈膝、聲嘶力竭,不斷苦苦的哀求,老天爺已然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學妹還是走了! 一條無辜、善良的生命因我而犧牲,那種伯仁因我而死的自責、悲痛,在那一刻,我全然崩潰了。

 這個世界亂了,沒了秩序、善惡不分;沒了天理、賞罰不明。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房子燒了沒關係,我還能投靠朋友;東西燒了沒關係,反正以後我也帶不走。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帶學妹離開。以為講完了一百場,對自己、對所有愛我的 人,就算有了個交代;以為講完了一百場,老天爺就會放我一馬,讓我安詳的走到終點站。

 讓殘餘的生命能發熱、發光,我總覺得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所以,從來不敢奢望當我傾力完成一百場之後,老天爺會給我什麼獎賞做為回饋。我掏心掏肺的在每一場講座中,告訴大家要跟我一樣感恩天、不可以抱怨老天爺,不給獎賞也就罷了,怎忍無端牽連一條寶貴的生命?叫我怎麼不怨?叫我如何不恨?

 我被社會局緊急安置的一家小旅館裡,蜷縮在被窩裡不停的顫抖、啜泣,我不想再跨出房門一步,不想再看見窗外的藍天,因為經歷這一場惡火之後,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我教大家要感恩的「天」。

 我不懂!不懂老天爺為何執意將我推向悲苦、去承受更多的痛苦與折磨?還不夠嗎?我都已經這樣慘了,還不夠嗎?拉上窗簾、關上房門,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小房間,管它外面是白天或黑夜,任憑再多的淒風苦雨、愁雲慘霧,我都無所謂了。

火災後的第三天,慈濟的師姐送來幾套乾淨的衣服,讓我換掉被濃煙燻黑的舊衣, 然後告訴我:「唉,誰希望自己的家遭逢火災?誰希望親人在眼前與自己天人永隔?誰都不想遇到這樣不幸的事…」。

師姐嘆聲氣接著說:「但,不幸如果真的發生了,就算你哭啞了嗓子、學妹也不會再從奈何橋那邊回來了,不幸的事實能改變嗎?如果你認為學妹是因你而犧牲的,那你更應該為學妹振作起來,而不是糟蹋自己的生命,學妹的這一條命,值不值得你為她繼續再講一百場?讓學妹的精神將因你的奮起而浴火重生。

今天!第六個100場就在今天!以前大家都說不可能!但它紮紮實實就發生在今天。

「一定有人曾經跟你說,你很幸福,但是這句話在你心裡有多大的感覺?你看,別人的房子那麼大,別人的車子那麼拉風,別人穿的都是名牌,別人怎那麼英俊,別人 怎麼那麼漂亮,開口閉口都是別人的,但你可曾用心看看你自己呢?我為什麼不肯承認我一無所有,我幹嘛用壞心情來面對別人,雖然你們有很多是我沒有的,但我有很多是你們沒有的耶!

你們走路了不起兩隻腳,我加上拐杖我有四條腿你們有沒有!

這個邁阿密頸圈你們有沒有,你們也沒有,我有耶!

我家裡有一台可以幫助我站起來的電動輪椅,你們有沒有,我有耶!

我用心看我所擁有的這些東西。你可以去問兩眼全盲的人幸福是甚麼?

他會告訴他想擁有跟妳一樣看的見的雙眼,看的到這繽紛的世界

各位! 在擁有的時候就應該要去珍惜啊!

每天在城市的角落裡,有人無聲無息就走了,老天爺對妳真好,因為祂帶走的不是妳!

你身邊所擁有的一切你都應該去珍惜、去感恩啊!

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的父母親會叫你自己換尿布、泡牛奶嗎?為何你現在用忙當藉口,一個月花沒幾分鐘跟他們通電話?這十幾二十年來你是如何長大的!你還記得嗎?你可曾仔細見到他們一天天的衰老、日子越過越少,你要等到他們進棺材了才要去墳前痛哭緬懷他們嗎?

親情、友情、愛情、課業的難關,都是可以克服的,年輕的生命,不要鑽牛角尖來讓自己煩心,應該珍惜生命、更該去惜福、感恩當下。

--演講紀錄 : 蕭文成 Study

上帝只給他一隻老鼠

這是一位孤獨的年輕畫家,除了理想,他一無所有。 

為了理想,他毅然出門遠行,來到堪薩斯謀生。起初他到一家報社應聘,他認為那裡有他需要的藝術氛圍。但主編看了他的作品後大搖其頭,認為作品缺乏新意,不予錄用。和所有出門打天下的年輕人一樣,他初嘗了失敗的滋味。 


後來,他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替教堂作畫。可是報酬極低,他無力租用畫室,只好借用一間廢棄的車庫。沒有比這更艱苦的了!每天工作到深夜的他總這麼想。 


尤其煩人的是,每次熄燈睡覺時,總能聽到老鼠“吱吱”的叫聲和在地板上的奔跑聲。也許是太累了,他一沾著地板就能呼呼大睡。就這樣一隻老鼠和一位貧困的畫家和平共處,倒也使這間廢棄的車庫充滿了生機。 


有一天,當疲倦的畫家從畫板上抬起頭時,他看見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對亮晶晶的小眼睛,那是一隻小老鼠。如果是在幾年前,他會設計出種種計謀去捕殺那只老鼠,但是現在他不,一隻死老鼠難道比活老鼠更有趣嗎?磨難已經使他具備了大藝術家所具有的悲天憫人的情懷。他微笑著注視著那只可愛的小精靈,可是它卻飛快地溜了,像個羞怯的小姑娘。窗外風聲呼嘯,可他聽在耳裡如天籟一般,他感到自己並不孤單,好歹有一隻老鼠與他為鄰,它還會來的。帶著這種信念,他埋頭工作。 


那只小老鼠果然一次次出現。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它,甚至連嚇唬都沒有過。它在地板上做著各種動作,表演精彩的雜技。而他作為唯一的觀眾,則獎給它一點點麵包屑。老鼠先是離他較遠,見他沒有傷害它的意思,便一點點靠近。最後,老鼠竟然大膽地爬上他工作的畫板,並在上面有節奏地跳起舞來。而他呢,絕不會趕走它,而是默默地享受與它親近的情意。一段日子後,他們互相信任,彼此間建立了友誼。 


不久,年輕的畫家被人介紹到好萊塢去製作一部以動物為主的卡通片。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機會,他似乎看到理想的大門向他開了一道縫。但不幸的是,他再次失敗了。


多少個不眠之夜他在黑暗裡苦苦思索,他懷疑自己的天賦,懷疑自己真的一文不值,他在思索著自己的出路。就在他潦倒不堪的某天夜裡,他突然想起了堪薩斯車庫裡那只爬到他畫板上跳舞的老鼠,靈感就在那個黑夜裡閃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他迅速爬起來,打開燈,支起畫架,三筆兩筆就畫出了一隻老鼠的輪廓。 

於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動物卡通形象──米老鼠就這樣不經意地誕生了。靈感只青睞那些肯思考的頭腦,這位年輕的畫家就是後來美國最負盛名的人物之一──才華橫溢的沃爾特﹒迪斯尼先生,他創造了風靡全球的米老鼠。


誰能想到,曾經在那間充滿汽油味的車庫裡生活過的一隻小老鼠竟是世界上最負盛名的卡通形象的原型。米老鼠足跡所至,所受到的歡迎讓許多明星望塵莫及,也讓沃爾特﹒迪斯尼名譟全球。 

堪薩斯那間充滿汽油味的車庫,沃爾特﹒迪斯尼後來評論它說:“至少要值一百萬美金。”其實那裡什麼都沒,只有一隻老鼠。那是上帝給他的。上帝給誰的都不會太多。

選擇


人因為有選擇,所以變得違反規則
一般人生活在現今繁榮的經濟體系下,在任何人、事、物中都有很多的選擇, 也因為有太多的選擇,所以舉棋不定、猶豫不決變成了大部份人的習慣。

當你看著別桌跟你吃的不一樣時,你可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的比較好吃?
所以每當拿起菜單目錄看到林林總總一大推的菜名,你只好又開始舉棋不定啦!


當你看到朋友、同學日子過的不錯,你可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入錯行、選錯公司了, 於是三心二意、工作不力,下場只好每況愈下。


當你逛街看到美女、辣妹,你可能懷疑自己是不是娶錯老婆、交錯女朋友?
回家便沒好臉色看!感情怎麼會好?
也因為選擇多了,更容易使自己迷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記得有一次諮商一對夫妻,過程中我問老公︰
『假如這輩子你只能買一部喜歡的車,也不能換,那你會如何保養這部車?』
老公很興奮的說︰『那我會用最好的機油、準時保養、常常洗車.........。』
我邊點頭微笑邊聽他講了一大堆,這時我又問︰
『那假如這輩子你只能娶一個老婆,也不能換,那你會如何對待她?』


這時老公臉一紅,摟著老婆伸手跟我握手說︰『我知道答案了!』
一瞬間老公看老婆的眼神都變了。


有時侯沒有選擇會比有選擇好!
在今天你如何重新面對你的工作?你的另一半?

~~如果沒有選擇 錯,生命是一連串孤立的片刻。
靠著回憶和幻想,許多意義浮現了,在消失與浮現不斷的重複之中獲得解放與安慰。

『在身邊默默為你付出的人往往都不懂得珍惜錯,就是因為有了選擇,才會錯過身邊的寶』

You can shine

一個從小聾啞的女孩,懷揣著音樂的夢想長大,卻經常遭受姐姐的不屑與打擊。
 
正當她對自身的價值產生疑問的時候,一個流浪藝人告訴她:
"音樂,只要你閉上眼睛,就能看見。”
姊妹兩人同時入圍音樂節,由於嫉妒和害怕,姐姐在比賽前雇人摔壞了妹妹的小提琴,
打傷了一直在教導妹妹的流浪藝人,自以為陰謀得逞。
但是妹妹仍然出現在比賽現場,飛揚的卡農從殘破的小提琴中破繭而出,震動了所有人的心。
這是一部相當完整的濃縮版電影,伏筆,發展,轉折,高潮,典型的人物性格,
激烈的矛盾衝突,可以說一切符合戲劇的元素都在本片中一一呈現。
開場的悲劇化色彩濃烈,聾啞的小女孩和落魄的流浪藝人同樣都是悲劇的代表人物。
而最後的高潮運用了很多意象化的景物,曠野,蝶化,朝陽,都預示了一個新的方向。
極具衝擊力的運動鏡頭,充滿情緒化的蒙太奇剪輯手法,和引導人物命運的卡農樂曲,都給這部
影片賦以激昂的史詩感。片子雖然是潘婷的公益廣告,但與宣傳的商業主體已無多大關係了,
全片揭示的是一個勵志主題:在困境中仍然能保持積極樂觀的人,才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可是這個廣告折射人生,最喜歡面聾女和那個賣藝老人間的對話:

“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
“為什麼你必須和別人一樣?”



「我日用糧」 / 李家同 

老張在吃飯的時候,注意到牆上掛了一張標語,「請給我們我日用糧」,老張的老毛病又發了,他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這是耶穌親自寫的祈禱文。這下老張的問題就更多了……  

我的老同學老張是一位非常能幹的人,在矽谷他算是很有成就的了,每次我去美國,一定會去找他,他也常常帶我去他的俱樂部吃飯,對我來說,吃這種飯,真是受罪。 

首先,我必須穿西裝,打領帶。然後必須吃那種毫無味道的洋餐,我最怕吃血淋淋的牛排。在那些講究的餐廳裡吃的牛排,每塊又都奇大無比,我吃了一半,已經飽了,而且肉已經冷掉了。可是老張好像習以為常,無論多大的牛排都可以吃掉。  老張住的房子並不大,可是據說是在矽谷的好地段,他家在一個小山上,坐在客廳裡,不僅可以看到一個山谷,還可以看到一個湖,湖邊是一個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到了黃昏的時候,坐在老張的客廳裡,從大玻璃窗看出去,簡直舒服得難以想像。 我有時會埋怨為什麼我們不去一個小館子吃碗麵,老張的理由是他已經付了俱樂部的月費,不去白不去,而且小館子附近又沒有停車場。其實這些都是藉口,老張已經習慣了奢侈的生活,你叫他去小館子人擠人,他受不了的。  
 
老張之所以能在事業上如此成功,當然有其原因,我認為他最大的優點是好問。每次見到我,必定問我好多問題。比方說,他會問台灣的某某公司最近狀況如何,某某公司為何如此賺錢?為何某某公司最近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老張不僅對企業的發展有興趣,他對新的技術,甚至古老的歷史、文字等等,都喜歡問。而且他的問題常常很難回答。

但是老張畢竟老了,有一次,他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而大病一場。醫生勸他休息。他決定退休,反正他錢多得不得了,早就可以退休了。


我又出差到美國了,這次老張和我從聖荷西坐上火車去舊金山玩,在舊金山四處亂逛,一路上不用找停車位,忽然發現舊金山的街景多美,而且多適合我們散步。 我們走了一陣,發現中午到了,開始找飯館吃飯。走著走著,看到一座天主教堂門口掛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寫了「湯與麵包」。老張好奇心又來了,進去以後才知道這個餐廳專門供應湯、麵包和水果給街上的流浪漢吃。湯是肉湯,裡面也有相當多的蔬菜,熱騰騰的,水果當然是普通的水果,但也是新鮮的,麵包就不一樣了,全是才烤出爐的法國麵包和俄國黑麥大麵包,香味撲鼻而來。我和老張都想坐下來吃它一頓。   

管事的修士主動邀請我們進去,他說我們也可以吃,流浪漢當然不用付錢,我們不是流浪漢,吃了以後,希望捐一點即可。老張二話不說,立刻拿出幾十元美金作為捐助,我們就坐下吃湯與麵包了。吃到一半,那位修士拿出一個小喇叭,吹奏了兩首歌,第一首歌是美國人都熟悉的〈當聖徒來的時候〉。這首歌有點爵士風味,用小喇叭吹奏,特別有勁,聽得我們十分陶醉。吃完以後,我們兩人都發現,有肉湯、麵包和水果可吃,我們已很滿足了。  

老張在吃飯的時候,注意到牆上掛了一張標語,「請給我們我日用糧」,老張的老毛病又發了,他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這是耶穌親自寫的祈禱文。這下老張的問題就更多了,他問我耶穌講什麼語言,我告訴他耶穌所用的語言叫作「阿拉美語」,是中東地區的一種土話,至今敘利亞南部的一些小村莊裡仍有人講這種話,而且他們都是基督徒,念這段祈禱文的時候仍用阿拉美語。  

老張對這篇祈禱文大感興趣,問了一大堆問題,我有的也答不出來。尤其使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是為什麼耶穌在祈禱文中用了「日」(英文是daily)這個字,我說我實在弄不清楚。在我看來,我們每天都要吃飯,所以耶穌就用了「日」這個字,表示每天的意思,沒有什麼特別。我當時的感覺是老張真太喜歡亂問一通了。   

這是兩年以前的事。前天,我收到老張的信,才知道老張已經回台灣定居了。他的新居在苗栗,我立刻去找他,發現他的新居和他在矽谷的家簡直有天壤之別,新家是一間公寓,大約只有 三十坪左右,裡面的陳設倒是很舒服,但是毫無氣派。客廳沒有落地大玻璃窗,也看不到什麼湖和高爾夫球場。老 張 太太燒了雪菜肉絲麵給我們吃,還有一些小菜。我是滿心歡喜,因為我想起了當年他請我吃的牛排大餐,餘悸猶在。吃完飯,老張忽然又洋派了起來,請我喝了一杯咖啡,他的咖啡機倒是很講究,好像這是他唯一講究的東西。  

我忍不住問老張為什麼決定回台灣過如此「簡樸」的生活,老張告訴我全是因為「我日用糧」的原因。他對「日」字困惑不已,最後又去那間天主教堂吃飯,飯吃完,他問那位修士為什麼耶穌會用「日」這個字。那位修士二話不說,拉他進入一間辦公室,打開電腦,找到了一個投影片檔案,這個檔案的名稱是「我們沒有我日用糧」,裡面每一張投影片都是世界人飢餓的人骨瘦如柴的照片。尤其令老張難過的是孩子因為飢餓而大肚子的照片,他只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但他說他立刻瞭解耶穌說「我日用糧」的意義,這句話是指我們不應該向上天祈求過多的東西,只要
求得每天所需要的食糧就夠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不得溫飽。對於老張來講,「我日用糧」中間的「日」字意義非常深遠,當基督徒念這句祈禱文的時候,應該同時想起那位修士給他看的話:「我們沒有我日用糧」。  

老張發現自己有了太多用不完的錢,他的孩子也都爭氣,個個有好的職業,因此他賣掉了在矽谷的房子,其實他在美國其他州也有房子,這一概都變成了現金,他留下一小部分,其他全部捐給了窮人,他告訴我他只需要「我日用糧」。   

我常常被老張問倒,現在,我要反攻了。我問他,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日用糧」的意義,難道你會只拿微薄的薪水嗎?我知道老張一輩子薪水都極高,叫他只拿低薪,乃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故意找他的麻煩,看他如何回答。老張說薪水高,代表能力強,拿高薪,並無不對。但他認為人賺了很多錢以後,世人已經知道他很厲害,他又何必死抱著財富不放呢?他大可將他賺來的錢捐給窮人,自己只要能過溫飽的生活,就可以了。他就覺得他當年幸虧賺了好多錢,高薪多多少少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事後可以使很多窮人受惠,一舉兩得也。  

今天,我早上去望彌撒,當我念到「請你賞給我們日用的食糧」的時候,想起了老張。世界上,總有數以億計的基督徒每天都很熟悉「我日用糧」這個名詞,可是有誰像老張那樣地能解釋這個名詞的深沉意義呢?我敢說,我們其實早已豐衣足食了,所以我們祈求的絕對不是我們每天所需要的食糧而已,我們更懶得想有人根本沒有日用的食糧。

持久---(高凌風 )


Q :活到60歲,對人生的體悟?

A:經過這麼多起伏,我的體會是,誰能早點把慾望降下來,有宗教情懷,就不會走到倪敏然那條路。

人到60歲,機會越來越少,要懂得守,也要懂什麼階段做什麼事。就像凌峰講的:「少年狂、中年養、老年放。」所以我跟余天、張菲絕不臨老入花叢,因為看太多了,最後搞得妻離子散、人財兩失或心神不寧、事業垮掉。

倪敏然生前也寫到,「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得志,中年失業,臨老入花叢。」前兩項我們都遇過, 最後這項,他似乎也有預感逃不掉。

生命簡單最快樂

那時他去美國跟李麗華談判,希望她接受夏禕,李麗華沒同意。李麗華覺得會開這個口就表示沒感情了。

倪敏然請夏禕跟他在一起。但夏禕認為,既然你太太不答應,你什麼都不能給我,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倪敏然難以面對什麼都沒有,就走了。

Q :他過世對你的影響?

A:他曾在人生最後的時光說,回美國跟兒女相處那幾天,是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以前他跟我玩過多少, 名利多麼燦爛亮麗,但到最後,他卻認為平淡最快樂。所以我很清楚往後生命簡單最快樂。
前幾天老婆問我要不要陪9歲兒子去拿甲蟲?我就陪著去,也帶兒女去玩水。跟小孩相處最平淡也最珍貴,但人往往失去時,才會懂


Q:你年輕什麼都玩過,但沒玩過的人不會安分。尤其倪敏然碰到熱情豪爽的夏禕,被吸引也很正常?

A:也有人一生平平淡淡在過。有句話「玩火自焚」 ,難道我們就沒碰過不能碰的東西嗎?但我們知道什麼不能碰。你跟個女孩在一起,能得到身體?愛情?這是你的報酬, 但你一定要想代價是失掉錢還是家庭?代價與報酬本來就是你要算的一本帳!像我敢去情色按摩院嗎?若警察臨檢,我褲子都來不及穿,臉都丟光了,我就忍住不要去了嘛!

越懂分寸越持久

就像今天劉嘉玲的party也給我帖子,我太太又在美國,就去攪和吧!可是我會覺得去也是白去, 因這已不是我們的時代了,還指望人家對我們怎樣嗎?

想當年我們也享受過小女生拱上來的滋味,看到老男人在旁邊,還會說:「那老凱子還來混什麼?來豁我們的小妹妹嗎?」可是我們現在難道不是老凱子?

還出去豁什麼?更何況你又不夠凱,也沒飛機,不是自己找糗嘛!老子說,10個人3個長壽,3個短命,3個是胡搞瞎搞把命搞短的,只有一個是靠修身長壽。

所以誰能早體會要修身就早快樂

費玉清從20幾歲出道就講:「我就是西裝白襯衫,是個歌唱公務員。」他早悟道了, 看到野狗好可憐,就抱回家養;默默買房子,搞到財產上億。

他一生沒爭過,只有我們還在爭名奪利,結果他現在《千里之外》最紅, 認識周杰倫就認識他,不認識周杰倫也認識他。

張菲自制力也很強,否則賺這麼多錢,身邊有多少誘惑和女人,緋聞最多的應該是他, 但為什麼一個都拍不到?就是他慾望不強,沒事就去玩風帆。

所以越懂分寸,越能持久,慾望若無止盡,很多是非就會降臨。其實上天不給的東西就是不給,像郭台銘有錢,但他老婆跟弟弟的死都在明示「金錢不是無所不能」。

你看他告記者,進太太墓園還得爬牆,有反省力的人一定會想:「怎會搞成這樣?」有錢不靜下來、不收斂、不養德,到中年是很痛苦的。
(記者陳玉梅採訪整理)